“就是女官漂筒子河上的事兒。”寶馨並不指望宮正司真的能查出個子醜,不過還是有點好奇心。
“好端端的,說死人,也不怕晦氣!”朱承治低頭在她唇上啄了兩下,“母后叫人說是她自個辦差的時候不小心掉下河的。”
寶馨差點笑出聲,“這可怪了,白天掉進去不可能沒人瞧見,宮裡的規矩,當差必須兩個人一塊,要是真掉了河,另外一個還能傻站著不成?”
說著,她嗓子一啞。能遵守規矩又能把人處置了的,宮裡還真不多。宮規大如天,哪怕是皇后都必須遵守,必須是規矩之外的人……
寶馨把那點看熱鬧的心思往旁一丟,腦袋枕在他肩膀上。
“不說這事兒,方才二殿下來了,瞧你不在,和我說了幾句話。”
“泓哥兒啊。”朱承治提起弟弟,眼睛閉了閉,對這個弟弟他也有些不知道怎麼辦。這個孩子也不知道怎麼養的,齊貴妃那樣野心勃勃,養出來的孩子除了小時候看著有點討厭樣兒,到了現在,竟然還真挑不出讓他嫌惡的點兒。兄弟見面,仰著一張臉叫大哥哥,沒半點跋扈樣子。
就因為這樣,心底存了一份善念,不到萬不得已,他也不想去動他。不僅僅是傳出去,兄弟相殘的名頭不好聽。也是因為老二的這個弟弟做的也沒太多失職的地方。
“他說甚麼了?”
“也沒甚麼,就是過來瞧瞧,說是過來串門子,哥哥不在,他給我幾樣點心也就走了。”寶馨說起此事也有點好笑,“瞧著倒是有些過來巴結的意思。”
“或許,還是因著兩位公主,所以二殿下心裡存著幾分感激吧。”
公主日子不好過,因為出生在帝王家,婚姻大事都要比普通姑娘艱難許多。一個瞧岔了,終身大事就完了。大公主現在因為這駙馬不得心,天天在公主府鬧事,搞得烏煙瘴氣的。大公主豁出臉面還可以鬧,要真是那種小心謹慎的公主,都能憋屈死。
憑著這個,朱承泓謝謝這個大哥哥,也是應當的。
“也行,外面瞧著殿下,誰不說殿下仁慈心腸。”寶馨壓低了聲氣,在他脖頸那裡吃吃笑,“齊娘娘明著得了殿下的便宜,身上又被捆了好幾圈繩子。”
對決不必喊打喊殺,要把那人的兒女折騰的凋零。手段轉換一下,說不定還能取點別的便宜。
“瞧你說的。”朱承治壓在她的肩甲處,悶悶的笑,“你要是把琢磨這點事的心思放在生皇孫上,咱們都能生上好幾個了。”
“還幾個!”寶馨慘叫,她一口咬在他肩膀上。可惜牙齒上下一合攏,叼不起多少皮肉來。
他正在男人最漂亮,身材最好的時候,不給半點長贅肉的機會。
朱承治由她咬著,笑的正歡。她不依了,“還笑,你還笑!”
“誰叫你和娘說的,你的豪言壯語,說不定已經在後宮裡頭傳開了。”他見著寶馨小臉蛋漲紅,“承乾宮裡不說,坤寧宮裡肯定知道了。都等著小皇孫呢。”
寶馨氣的哇哇叫,“那些都是說的氣話!”
“氣話也是你說的,說出的話,吐出來的釘,這會子想不認,晚了!”朱承治笑的可惡又得意,瞧著她和瞧砧板上的肉似得,他壓身下來,咬著她耳朵,“說都已經說了,回頭我等你肚子裡爬幾個娃娃出來,你當時說的,一個不夠就兩個,要是兩個還不夠,就三個。”
他吐詞熱切,活活把寶馨給燙了個哆嗦。
這傢伙,還真是一個字一個字的記住了。
冊封皇子為王的旨意辦的飛快,宣和帝膝下封王的有三個,朱承泓打頭,接下來的那兩個就是做陪襯的。
朱承泓封了寧王,卻還沒急著就藩,說是年歲小,還需要留在宮裡教導。當然,為了不凸顯他,還是把另外兩個小皇子一道兒留下來,免得太過扎眼。
朱承泓不覺得自個封王之後有多少區別,服色還是以前穿的那樣兒,教書的師傅照樣咿咿呀呀的讀著讓人昏昏欲睡的書。
他蹲在院子裡,手裡戳根棍子,地上滴了蜜糖,甜香味兒吸引來螞蟻,密密麻麻的繞著那點蜜糖打轉,他就拿著拿根棍子戳螞蟻。玩的興起,聽到一陣輕微的足音,朱承泓抬頭眯眼去看,瞧見前頭是母親跟前得用的太監,領著一個人在廊廡那兒走。
前頭的人他是經常見著的,後頭的跟著的瞧著眼生,仔細看,竟然還生的一臉好皮相,眉清目秀,眉目清雋,蘊著一股天生而來的書卷氣。和身上那身蟒服並不是很相襯。
他拿棍兒指了指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