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安玉寧卻表現出一副興趣缺缺的樣子,只是偶爾會看看我和小貝,然後又搖搖頭,無奈地嘆一口氣。我跟他下了一局圍棋,輸得慘不忍睹。他就把我趕走了,自己和自己下棋。我便在旁邊開了一局小棋,和小貝下五子棋。起碼還是我略勝一籌,不至於丟臉。
很容易就捱到了晚上,老太君叫我們去吃飯。
還沒進門,我就聽到盧氏的尖嗓門:“人漂亮有什麼用,連自己的夫婿都管不住,光是臉蛋兒有什麼用,還不是狐媚子。”
有人在旁低聲勸她小說一點,她倒是愈發大聲了:“真是什麼樣的娘就有什麼樣的女兒,就知道靠一張狐媚子臉哄男人,有什麼的,再過個十幾年,說不定還不如我現在呢。囂張什麼!”
我皺了皺眉。她是在說柳姿。
遂低下頭,對小貝道:“小貝,你看好了,以後娶媳婦要看著娶,無貌倒罷了,還無品的,堅決不要。你就是領回家來了,娘也不認。”
我並沒有壓低嗓門。一時之間整個大廳便肅靜下來了。每個人都詫異地看著我。我拉著小貝的手,進了門。在盧氏面前,我特地停了停。小貝衝她呲牙一笑,盧氏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
安玉寧不動聲色地拉住我的手,把我拉走了。我心裡有氣,遂掙開了他的手。
有人高聲道:“老太君來了。”
那邊,柳姿就扶著老太君,笑呵呵地來了。這一屋子的壓抑氣氛都變得微不足道起來。安老太君笑呵呵地跟安玉寧說了兩句話,然後我們夫婦倆就帶著小貝在安老太君身邊坐了,柳姿坐在那一邊。
安府的規矩是很嚴的,整個吃飯過程,幾乎是一丁點兒聲音都沒有的。平時也不會這樣幾房的人湊到一起吃飯,主要還是因為我和安玉寧來了,雖然是本家,卻不能失了禮數的緣故。
一頓飯吃下來,然後下人送來茶水讓我們漱口。安玉寧微微皺了皺眉,我知道他是嫌那個茶粗劣,雖然只是漱口,但他還是很不習慣。
東西也不好吃。
我撇了撇嘴,小貝在桌子底下輕輕戳了戳我的手,我笑了,給他輕輕戳回去,結果被安玉寧踢了一腳。我吃痛,一腳給他踢回去。
他笑了一聲,在這安靜的環境裡顯得有些突兀。安老太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他也不在意。那倒是,他是客,又是旁支安家之主,並不需要對老太君畢恭畢敬。老太君把我嫁給他,也是為了為安家盡一份心。說起來,她也管不著我們。
吃過晚飯,柳姿伺候老太君去歇息。安玉寧把我拎走了。他今夜要住在客廂,照他的說法,我要走,得先伺候了他們爺兒倆睡下。
我心裡還在惦記著今天他護著盧麗君的事情,有點不服氣。但是不敢忤逆他,還是乖乖地在他自己洗過澡之後,給他泡腳,熟練地給他按摩。小貝在我身邊蹲著看,眼睛眨巴眨巴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安玉寧道:“你又怎麼了?”
我賭氣道:“沒有啊。你又怎麼了?”
他無奈地道:“讓你給我洗腳,不是要你扒我的皮。你這樣個搓法,連皮都要給你搓掉了。”
我不服氣地道:“我就這個手藝,你要是不喜歡,你可以去找手藝好的來。甭管是什麼誰家少奶奶還是哪家的千金,只要你安大少一句話,誰不是乖乖地來伺候你。”
安玉寧皺著眉;卻突然笑了,好像心情很好,道:“你又是哪裡來的飛醋?我天天守著你你嫌不自在,我出去你又自己胡思亂想。”
我一愣,抬起頭:“我沒有吃醋。”
安玉寧又笑了,俯下身來,道:“真的沒有?”
我撇撇嘴:“沒有。”
半晌,安玉寧突然道:“你出去吧。”
我的手一頓。
安玉寧又道:“你既然不吃醋,就出去。我這房裡有什麼人,你也不用管了。我倒不知道你是這麼賢惠大度的。”
“……”我突然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小貝曾經對我說過,他生氣,是從來不放到明面上來的。我跟他相交也有五六年了,他的為人,我當然瞭解。他這樣,顯然是生氣了。
不知道為什麼,這一次我覺得委屈極了。但是我也沒有多說什麼,只端著他的洗腳水,低著頭出去了。
這院子裡的冷風灌得我一個激靈,我清醒過來,隨即失笑,把手裡的水盆交給丫頭。
小貝跟出來:“娘。”
我輕聲道:“乖,娘帶你睡覺。”
小貝跟在我身後,突然輕聲道:“娘,爹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