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言自語道:
“一說到關鍵問題就借煙遁了,這裡頭一定有貓膩……”
……
鐘樓區委。
區委書記範長天的辦公室內,紀委副書記盧勳正低頭站在範長天辦公桌前,小心地彙報著郭立案子的進展情況。
範長天今年四十五歲,他面板保養得很好,臉上幾乎看不到皺紋,看上去也就三十七八歲的樣子。他此刻正靠在高大的椅背上微閉著眼睛,乾淨而修長的手指在椅子扶手上無意識地敲擊著。
範長天在東南省任職這些年,來自范家的支援很少,畢竟這裡是方家的傳統地盤。但是即便如此,範長天還是在四十三歲的時候爬上了鐘樓區委書記的職位,作為榕城市的首善之區、市委市政府所在地,鐘樓區委書記都是市委常委兼任的,因此範長天已經是實實在在的副廳級實職高幹了。
四十三歲的實職副廳,在榕城來說至少不算是老了,因此範長天還是有些本事的。
本來用如此激烈的手段對付一個很可能與方家關係非常密切的少年,甚至還用上了栽贓陷害的手段,其實範長天心裡是不贊成的,但是範子宏的話他卻不敢不聽,雖然心中有所顧忌,但還是硬著頭皮出手了。
因此這段時間以來,範長天最關心的莫過於就是這件事了。隨著盧勳的彙報,範長天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一天一夜了,郭立水米未進一言不發,紀委完全沒有拿到一絲有用的資訊,這讓範長天心中非常的惱怒。
範長天冷哼了一聲,沉著臉說道:
“盧書記,你來這就是彙報這些的?我不想聽什麼客觀原因!我要的是結果,你這些訴苦的話就不必講了!如果你感覺有困難,我可以考慮換人!”
說完,範長天就閉上了眼睛,不再搭理盧勳。
盧勳連忙站起身來說道:
“範書記,我還有些問題需要向您請示,這個案子到現在為止沒有絲毫進展,我要向您檢討。今天一大早我又去見了郭立,據我判斷他這回是鐵了心要死扛到底了……”
範長天聽了之後一陣心煩氣躁,他不耐煩地擺了擺手,皺眉說道:
“直接說事兒!”
“是!”盧勳下意識地回頭看了看辦公室的門,然後才俯過身去低聲說道,“書記,依我看……不如再給那十萬塊錢加兩個目擊證人,最好是在辦公室看到那小子送錢的目擊證人,這樣就可以讓經警那邊立案偵查了……”
範長天的眼睛眯了起來,盧勳這話倒是說道他心坎裡去了。範長天現在最擔心的就是夜長夢多,要知道東南省可是方家的地盤,現在他範長天這麼在方鴻達眼皮底下搞這些動作,一個不小心就是萬劫不復啊!
範長天沉吟了一下,遲疑地問道:
“證人……可靠嗎?”
盧勳所謂的“增加幾個目擊證人”,範長天自然心知肚明是什麼意思,連那十萬塊錢都是他親自授意盧勳去安排的。
“拆遷辦的徐茂榕一直很不得志,郭立對他排擠打壓很厲害,這次的舉報信就是他一手操辦的,包括那個出面作證的辦公室小宋,也是徐茂榕安排的,讓他來做這件事情,應該問題不大。”盧勳謹慎地說道,接著又遲疑了一下,看了一眼範長天,才繼續說道,
“不過,為了保險起見,我建議……在拆遷辦的人事安排上,給徐茂榕一點兒甜頭,這樣他肯定就更加死心塌地了……”
範長天皺了皺眉頭,說道:
“他現在只是一個科長,直接上拆遷辦主任的話……恐怕班子裡其他同志會有不同的意見。”
其實範長天早就將拆遷辦的主任位置許給了一個親信手下,這可是一個肥缺,他早就想控制在自己手中了,這次的機會這麼好,範長天肯定不會放過的。
盧勳連忙說道:
“書記說的對,直接上主任肯定是不合適的,不過……你看是不是可以酌情考慮調整一個副主任的位置出來?行政級別給他提半級,他肯定對書記感恩不盡,辦事也就更加盡心盡力了!”
範長天微微地鬆了一口氣,一個副主任還是沒問題的,拆遷辦三個副主任的位置,他調整一個出來給徐茂榕也不算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不過範長天表面上卻沒有表現出來,而是沉吟了半天,才正色說道:
“你可以去告訴徐茂榕同志,他的表現組織上是有目共睹的,讓他要安心本職工作,同時注意要團結同志,如果群眾基礎不好,到時候組織考察過不去,誰也幫不了他!”
盧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