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滾滾的車流中。
幾分鐘後,南浦縣委書記陸進、縣長錢如風以及縣委副書記韓文海等縣委縣政府主要領導才匆匆地趕到了縣委招待所門口。聽了當值武警中隊長的彙報,幾位縣委領導都面面相覷,顯得有點茫然不知所措。
這時,本來下榻在縣招二號樓的松平市有關領導聞訊也趕了出來,見到南浦縣的官員們,松平市委書記曲曉波劈頭蓋臉地問道:
“陸進同志!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烈日炎炎下,陸進的後背已經溼透了,現在被市委書記質問,臉上更是冒出了一粒粒汗珠,他羞愧地說道:
“曲書記,我們也是剛剛得到訊息。中午我們在縣委臨時召開會議研究部署下一步的接待工作,沒想到方書記……”
陸進現在已經後悔死了。省委、市委兩級領導同時蒞臨南浦,他自然是無重視,這兩天幾乎是吃住都在縣招,就怕領導臨時有事召見他。可是中午吃完飯之後,為了慎重起見,他還是決定召集班子成員一起研究一下下午和晚上的接待問題,畢竟方書記要在南浦過夜,這可是頭等大事,涉及到方方面面的工作相當多。
可誰想到堂堂省委書記居然趁著這個當口玩起了失蹤,實在是讓陸進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
曲曉波的腦筋也在飛快地轉動著。方書記誰都沒打招呼,帶著秘書警衛就這麼出去了。這是要微服私訪啊!
到底有什麼事情值得方書記這麼做呢?難道南浦縣隱藏著什麼大問題是自己沒有掌握的嗎?當初省委辦公廳發文的時候,可沒說方書記要來參加掛牌儀式的事情,是後來又臨時下了通知的。想到此節,曲曉波的額頭上不禁冒出了一陣冷汗。
嚴格論起來,曲曉波可算不上方鴻達的人。他是省委政法委書記仇東華的老部下,而仇書記,卻是紮紮實實的韓系干將。
“你們……還不派人去找?”曲曉波見陸進等人依然楞在那裡,忍不住急道。
“是!是……”陸進滿口答應道。但卻面露難色,南浦縣城這麼大,方書記幾個人目標可不顯眼,這會兒早就不知道走到哪兒去了,怎麼找啊?陸進已經有點亂了方寸。
這時,韓文海上前冷靜地說道:
“曲書記,各位領導,我建議立刻讓公安局調取全城監控探頭的實時畫面,派專人進行檢視,同時馬上通知城關各單位,主要領導務必要在位,大家保持正常的工作狀態,但一有方書記的訊息,務必第一時間彙報。”
韓文海的話頓時提醒了陸進,現在的當務之急一是儘快找到方書記,第二就是通知各單位嚴陣以待,千萬別被方鴻達給殺了個措手不及。陸進連連點頭說道:
“文海說的對!我們立刻分頭通知下去!”
曲曉波聽了韓文海的話也頻頻頷首,黑著的臉龐也有了一絲和藹的顏色。面前這位雖然是治下的縣委副書記,但他同時還是韓家的嫡系子弟,就連自己的老領導仇書記見了他也會客客氣氣的,即便南浦縣出了再大的簍子,自己也斷然不能給這位少爺一點臉色看的。
更何況韓文海剛才的一番話也的確顯露出了他世家子弟處變不驚的大將風度,一下子就抓住了問題的重點。
“小韓的話很有道理!陸書記,抓緊落實吧!”曲曉波適時地表揚了韓文海一句,囑咐了陸進之後,便返身走回了縣招。不過卻是再也不沒有心思回房休息了,就在縣招的大堂待客區坐了下來。
……
縣招這邊亂成一團,而方鴻達乘坐的普桑卻穩穩地開向了縣城西郊。音響裡放著方鴻達最喜歡的樣板戲,方鴻達靠在座位靠背上微閉著眼睛養神,手指輕輕地在大腿上拍打著節奏,似乎很悠閒的樣子。
坐在方鴻達身側的關衛平不時地用眼睛的餘光觀察方鴻達。平時關衛平都是固定坐在副駕駛的位置,那裡是秘書的專屬座位,但是今天有兩名警衛人員,他就被擠到後座上了。與方鴻達並排而坐,關衛平也感到有一絲不自在,腰板下意識地挺得很直。
“共產黨員,迎來春色換人間……”方鴻達隨著汽車音響裡傳來的唱段輕聲哼唱著。
關衛平望著車窗外變幻的風景,繁華的城區景象已經被一片片的菜地和低矮的平房所取代,想到那個越來越近的目的地,關衛平有一種很怪的感覺,他覺得方書記似乎並不像他自己刻意表現出來的那般輕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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