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說道:
“那也不會太便宜。方揚,這幅畫你真是七八千塊錢買的?”
“是的,方伯伯。”方揚點頭說道,“就在西湖邊上的‘花’鳥市場,小地攤上淘來的。”
方鴻達聞言也不禁嘖嘖讚歎,說道:
“不得了,不得了……這樣一幅傳世‘精’品,居然被你從地攤上找了出來。方揚,你這眼光可是相當毒辣啊!以後你可以嘗試著搞搞藝術品收藏,一定大有前途!”
方揚連忙謙虛道:
“方伯伯,我這都是撞大運的,而且撿漏這種事情哪可能天天發生啊!再說這幅畫是不是沈周真跡,我心裡也沒底呢!這不那給您掌掌眼嗎?”
“定是真跡無疑!”方鴻達確定地說道,“沈周的畫作風格十分鮮明,一般人是模仿不了的,而且他的書法也很有特‘色’,據我判斷,這應該是沈周中年時期所作的一幅畫,這個時候他的畫技已經日趨成熟,風格也更加明顯,這是一幅難得的珍品啊!”
方旭關心的始終還是價錢,他見兩人聊得火熱,忍不住‘插’嘴問道:
“爸,既然你都確定這是真品了,那這幅畫到底能值多少錢啊?您是行家,心裡應該有譜吧?”
方鴻達看了方旭一眼,淡淡地說道:
“難怪方揚說你俗呢!這種藝術珍品的價值不是金錢能夠衡量的!”
同樣的話,方揚說出來方旭立刻就出言反駁,但方鴻達說完後,他卻是沒有那個膽子了,只是縮了縮脖子訕訕一笑。
不過方鴻達緊接著還是說道:
“如果按照藝術品市場的行情來看,這幅小畫的定價至少會在三百萬到四百萬華夏幣之間,這還是保守估計了!”
說完,方鴻達又對方揚說道:
“所以……方揚,我雖然很喜歡這幅畫,但我還真不能收,因為實在是太貴重了……”
“方伯伯,這是晚輩孝敬長輩的一點心意而已,您該不會用公務員自律準則的那一套來要求吧?”方揚說道,“再說這幅畫它再值錢,放在我這裡也是明珠投暗,只有在您這種懂畫的人手中,才會散發出它應有的光芒啊!”
“爸,方揚這話靠譜!你必須得收下!”方旭也嬉皮笑臉地說道,“這小子現在是大土豪,幾百萬的畫算什麼?再說這幅畫他不是也才‘花’了七八千嗎?”
“胡說八道!”方鴻達臉一沉說道,“七八千買的,難道就不是沈周的真跡嗎?”
說完,方鴻達對方揚說道:
“方揚啊!你的心意伯伯已經知道了,不過價值三四百萬的名畫,我真的不能收。”
方揚張了張嘴,不過方鴻達沒等方揚開口,就擺了擺手說道:
“要不這樣,這幅畫我可以手下,不過我這些年也收藏了不少字畫,雖然價值未必有你這幅沈周山水圖這麼高,但也是不乏‘精’品的。我挑一兩幅回贈給你,就當是藏友之間的‘交’流,你看行不行?”
能被方鴻達稱作“藏友”,這個評價不可謂不高了。
方揚飛快地看了方喬一眼,微笑著對方鴻達說道:
“方伯伯,君子不奪人所好,您是愛畫的人,那些藏品都是您的寶貝,我可不敢要。您要是真覺得這幅山水圖現在收下不合適,那就權當是從我這裡借去欣賞的,等哪一天您覺得時機成熟了,再正式收下它也不遲。”
方鴻達楞了一下,隨即苦笑道:
“你啊你……這不是那些行賄者討好**‘雅官’的手段嗎?你小子竟然用在我的身上了!”
方鴻達完全是開玩笑的口‘吻’,他自然不會認為方揚給他送禮是為了行賄。如果不是因為這幅畫價值太高,哪怕是個價值幾十萬的東西,他也不會說這麼多,直接就收下了。
而方喬聽了方揚這一番話,卻是芳心一顫,美目眼‘波’流轉、神采飛揚。
這話在方鴻達等人聽起來沒什麼特別的,但方喬卻是明白了方揚傳達的意思:和方鴻達收藏的那些珍貴字畫相比,方喬這個人顯然是更加珍貴的。
至於方揚說把畫暫時借給方鴻達欣賞,等他覺得時機成熟了再正式收下,那就更明顯了,這個“時機成熟”自然是指他與方喬之間的關係大白於天下的時候了,到時候方鴻達都成了方揚老丈人了,那自然可以收下這份珍貴禮物了。
別說幾百萬的畫了,就算幾千萬、幾億,只要是‘女’婿孝敬老丈人的,那都是可以直接收下的。
這傢伙,說起話來這麼多彎彎繞,誰能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