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繼續住著,還是覺得回原來的酒店住得安心。
送完楊柳依後,方揚便驅車到了301醫院,韓雪華已經收拾停當。今天韓雪華穿了一件米色的針織短袖,搭配上黑色休閒褲,頭髮也梳理得一絲不苟,看上去年輕了不少。
與韓雪華在房間裡說了一會兒話,韓凌飛就親自帶著車到了醫院。接上韓雪華母子後,車子調頭徑直朝韓家老宅駛去。
說是老宅,其實就是建國後韓老爺子進京工作,組織分配給他的一個四合院,韓家漸漸開枝散葉,人也越來越多,後來韓氏集團的資產越來越多,韓家便將隔壁的幾家院子也買了下來,進行了一番整修,便形成了今天這樣老宅的規模。
車子直接開到了巷子裡,停在韓家老宅門口。韓雪華下車之後看著門口兩個歷經歲月變遷始終屹立不動的石獅子,忍不住上前輕輕撫摸,依稀看到當年自己與哥哥們一起騎在石獅子上玩耍的情景。
時光荏苒歲月如梭,如今韓雪華已經蒼老了容顏,而這門口的石獅卻始終不變,只是身體上更多了一分歷經滄桑的厚重。
韓凌飛和方揚安靜地站在韓雪華身後,沒有去打擾她。半晌,韓凌飛才走上前去,輕聲說道:
“小妹,咱們進去吧!媽在等著你呢!”
韓雪華回過神來,歉然一笑道:
“不好意思啊哥,我走神了……”
韓凌飛理解地笑了笑,輕輕地拍了拍韓雪華的肩膀,推開門當先領路。
院子還原汁原味地保留了清末民初的風格,鏤空的雕窗、油漆斑駁的柱子和飛簷似乎都在訴說著歲月的滄桑。
穿過前庭院,三人來到了中間一進院子裡,這裡非常安靜,院子中種著一棵老楊樹,樹上小鳥的鳴叫聲顯得愈發清脆。
一個老太太寧靜地坐在堂屋的太師椅上,手中拿著一本老相簿入神地端詳著。老太太滿頭銀髮梳理得整整齊齊,穿著深藍色的碎花短袖。屋子裡一臺小電扇在嗡嗡地轉著,吹得老太太的頭髮和衣服隨風輕輕飄動。
韓雪華呆呆地站立在堂屋門口看著年已耄耋的母親,幾個人站在門口擋住了光線,老太太有所察覺地抬起頭來,透過老花鏡能看到她的眼睛已經有了一些渾濁。
“媽,小妹回來了……”韓凌飛恭敬地輕聲說道。
“媽!”韓雪華走上前去,在老太太面前跪了下來,抱住老太太的腿,抽泣著說道,“女兒不孝,讓您和爸爸操心了……”
老太太古井不波的臉上露出了些許激動的神色,她輕輕地撫摸著韓雪華的頭髮,端詳著闊別二十多年的女兒的臉,顫聲說道:
“傻孩子,回來了就好哇!我都聽說啦!這些年你在下面吃了不少苦。”
韓雪華哭得稀里嘩啦,微微顫抖著身子說道:
“媽……都是我不好,是我任性,讓您和爸爸都傷透了心……”
老太太嘆了一口說道:
“父母和孩子之間哪裡會有隔夜仇呢?我早就不怪你了,就是每天都想你,擔心你啊!你爸爸他也是刀子嘴豆腐心,他嘴裡雖然不說,但是我知道他心裡也很後悔當年對你過於嚴厲了,好幾次我都看見他拿著你的照片一個人發呆呢!”
韓雪華想到老爺子現在的樣子,哭得更加傷心了,她抱住老太太的腿,將頭埋在老太太的大腿上不停地哽咽著,淚水如泉水般湧了出來。
老太太輕輕拍打著韓雪華的後背,一如當年一般寵溺地說道:
“傻孩子,回來就好了!哭啥呢?”
說著說著,她自己也忍不住泛起了淚花。老太太和老爺子是從長征路上一起走過來的革命伴侶,當年老太太就是所在部隊有名的神槍手,上戰場之後勇猛不輸於男兵,性格也是頗為潑辣。可是再堅強的人在親情面前也會變得柔軟許多,況且老太太年紀大了,也變得有些多愁善感。
老太太抹了抹眼淚,笑著說道:
“傻丫頭,都當媽媽的人了,還和當年一樣愛哭鼻子怎麼行呢?”
韓雪華五十歲的人了,還被母親這麼說,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地抬起頭來,看著母親的臉,她又忍不住眼眶一紅,說道:
“媽,您老了許多……”
老太太灑然一笑道:
“盡說傻話!你頭上都有白髮了,媽要是還跟二十多年前一樣,人家不得把我當老妖精啊!”
韓雪華頓時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老太太看了看方揚,露出了慈祥的笑容,問道:
“孩子,你就是方揚吧?快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