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流淚,不由問,“可是想念家人?”
泠然搖搖頭,又點點頭,自己也不知是不是。
吳偉嘆道:“我自幼父母雙亡,齠齡流落在海虞,幸得一個恩公收留我做了他兒子的書童,我就偷偷取筆墨來畫人物山水,他見到了就說我有天賦,將我當做兒子一般養了,弱冠年我遊歷金陵時便已名聲鵲起。”
他倒了杯酒飲了,忽然豪氣干雲地將杯子擲在地上,大笑起來,“如今我還有什麼可嘆的!倒是你,一個孤弱女子陷身相府,必是愁苦萬狀,說吧!有什麼我能幫得上你的,也算有緣,便幫你一場。”
泠然沒料到吳偉的性子竟然這麼豪爽憨直,也不問情由,憑著自己的感覺便要幫她了,心裡也甚是感動,一時猶豫不決,該央求他想法子帶自己離開這裡呢,還是要救出碧晴她們來。
思來想去,只覺得若是自己逃出相府,怕是劉永誠那幫人多半不會放過,目前還是這裡更安全。
她做人的原則一向是投我以木桃,報之以瓊琚;來到這個時代,只有那幾個姐妹算得上朋友,無論如何還是先救她們吧。心裡想定,就抬起頭來,“既然小仙如此仗義,我也不瞞你了。我有幾個好姐妹,就是昨日一同被送進相府的,她們都不願意侍候楚相爺,不知公子能不能將她們救出來?”
“我本就看不慣楚相玩弄那些冰清玉潔的女子,想我自命風流,要相好也是和風塵女子為伴,彼此沒有牽繫,倒還能無愧於心,可是他卻不知糟蹋了多少女孩子……”他憤憤不平地喝了一口酒,臉色通紅,看著泠然道:“你聽我說這些,可害怕?”
泠然見他竟然毫不避諱地對著她說出這些話來,心潮起伏,站起身來,正色道:“酒逢知己千杯少,小仙願將肺腑之言告訴我,我很榮幸。”
“好,若是這樣,我們去找紅綃去!”吳偉拉起泠然的手就要走。
泠然變了臉色,急了,“這樣子去,是不是太沒有策略啊?紅綃公子是他的男寵,性格肯定也扭曲得很,怎麼會答應你放了那幾個姑娘?”
吳偉一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