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把男人套上枷鎖,把他固定在一個地方,像我這種浪子,嘿,是永遠不可能在一個地方久待的。”
珍妮在心中發誓,即使他是世界上最後一個男人,即使他跪下來哀求我,我也不會跟他結婚的。她相信自己在這種事發生前應該已經設法逃掉了,她一定要回到父親的關愛和保護之下,他必定有辦法把一切糾正過來。也許他會讓她再去法國,她將在那兒憑自己的本事過活,即使要憑女人的本能維生,她也要當一個高階的交際花而絕不讓他把她變成一個普通的娼妓。
這一天他又鐵青著臉,渾身征塵地回到房裡,再度拒絕說明他去了哪裡或去幹什麼。
已經一個星期過去,珍妮發現自己已忍無可忍,不可理喻的煩躁使她的神經趨於崩潰邊緣,逼得她想尖叫,抓剜那緊閉她的牆、捶打那鎖住她的門。斯迪卻意外地在早上回來了。
她對著他狂叫:“為什麼不讓我出去?你難道看不出我正一點點地死去?天老爺。斯迪,我快瘋掉了一你就是要我那樣嗎?”
他抓住她,對著她涕泗縱橫的臉冷冷地說:“剋制點,珍妮!我必須馬上離開,如果能及時趕回也許晚上可以帶你出去騎馬。”
“你要去哪裡?去做什麼?為什麼我現在不能去?”
他冷冷一笑:“承你這樣看得起我想陪伴我,我該覺得很榮幸,可是今天不行。有人已經追得很近了,所以我要出去布些假的路線引他們走入歧途,也好讓我們今晚安全離開。
她睜大了眼:”真的那麼近了?那你為什麼不讓我走呢?她拉住轉身要走的他,“求求你,噢,求求你,只要你放了我,我會要我父親付出你要的任何贖金!我也會阻止他再派人追你,那時你不就自由了嗎?”
他擺脫了她的攫握,手指像鐵鉗似地扣住了她的肩:“對不起,珍妮,你是我最後關頭的王牌,我不會隨便放你走的。再說,追兵是由美國警方領導的,現在連你父親也阻止不了了,他們以為我們正用許多黃金在換槍械,這種誘惑太大了。所以,我常在邊界上亂跑,引他們忍不住地追。這已經像是一場玩命的遊戲了,寶貝,只可惜你不能參加。”
“你這骯髒腐敗的雜種!”她從妓院的女孩處學了不少罵人的話。
“我對你這些咒罵、反抗和憎恨已經煩透了,今晚我不回來了,你好好享受你的寂寞吧!”
他俐落地將鞍裝甩上肩大踏步向門口走去,她害怕地追上去間:“可是你剛才說——你到底要去那裡?這幾個字幾乎是尖叫出來的,他的嘴巴隨即出現拉緊的紋路。
“如果你一定要知道,我就告訴你,我只是上其他房間洗澡更衣,然後下樓玩牌喝酒,再找一個可親而且柔順的女人,再見了。”他禮貌又嘲諷地鞠個躬,留下她一個人傻瞪著房門。
他走後她開始毫無理由地煩躁起來,坐立不安地踱起步子。天老爺,要是他就此不告而別怎麼辦?他真的那麼恨她而想把她丟給莉莉去吸血嗎?她一下子踱步,一下子捱到床上又氣又怕地哭,後來竟是迷迷糊糊地睡著了,醒來時已經七點。他在那裡“回來呀,你他媽的!她捶著床咒罵,“我不要待在這裡!你不能這樣對待我!”可是這個無情而又工心計的傢伙什麼事做不出來?也許她已變成了累贅,再帶著走會太危險也大多爭吵了。
雜沓的腳步聲由走道那頭傳來?在她的門口遲疑後又離開,她這才發覺自己出了一身冷汗。待宰羔羊的滋味實在太難忍受了。可是她有什麼辦法?我一定不能讓她把我變成任何人來挑精揀瘦的妓女,我先要鎮定下來,想想辦法。她跑到鏡前拿起梳子猛刷頭髮,頭皮上的痛苦似乎真能使她的思想清晰一些,鏡中的她有擦了粉似的紅撲撲的臉頰,一對駭得大睜的碧眼,腳步聲經過門口又回來個似乎喝醉了酒的沉濁聲音在門外響起。
“嘿,你在裡面嗎’你是七號嗎?你是不是莉莉說的那個紅髮美女呀”
珍妮隨即聽見門鈕咯咯作響,嚇得不知如何是好。
“你到底讓不讓我進去?我已經付了錢的。不過如果你表現不錯,我還會再多給
他根本就是找錯了人,珍妮安慰自己,保持鎮定,總有人會來把他弄走的。可是——她突然想到,或許——她奔到門前,貼著門說:“先生,先生,門是從外鎖上的,如果你真想進來,必須從外面開。”她一邊在心中祈禱,希望他醉得非常厲害,那樣比較好應付。
門鈕發出了一些聲音,她慌亂地想,會不會需要鑰匙才能開?可是她從未見斯迪用過,他只是帶上門就卡答一聲鎖住了,她心裡不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