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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地挑他的刺。

賀意隨不由得洩氣。

“別生氣了,小孩子要慢慢教。”

“小孩子?”賀意隨從碗沿上抬起眼來睨她,“對了,你多大?”

“我不是告訴過你嗎?”

“是嗎,什麼時候?”他想不起來自己什麼時候問過這個問題。

“就是在網上啊。不過,你那時候幹嗎要說自己只有十九歲?你是故意說得只比我大一歲的吧?噁心。”

她嘴裡說著噁心,臉上卻笑得好比一朵盛開的花。

賀意隨端著碗,瞪著她,表情痛苦得剛像吞吃了一隻蒼蠅。

有苦說不出啊,唉,想哭哭不出。

“怎麼了?不好吃?”蟈蟈收了笑,疑惑地看他。

他吸一口氣,再深吸一口,濃黑的眉毛習慣性地蹙起,“就是啊,餓得要死了卻只有粥喝,你不會做飯嗎?”

“嗄?可你剛剛還說……”

“對吧?你不會做飯是不是?”他重重地放下碗,嘴角輕蔑地撇了撇。

蟈蟈的神色突然黯淡了下來,默默地收著碗,不言不語。

賀意隨的心揪了一下,他從來沒有說過這樣過分的話,尤其是對一個還不太熟悉的女孩子,但,他卻非說不可。

狠一狠心,別過臉去,猛然看到陽臺上,隨風飄動著的長長短短的衣服,他的眼瞪大了。

天哪!

“你在幹嗎?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幹嗎?”他跳起來,捉住她的肩,衝著她做變身獅吼,“誰要你洗內褲的?是誰要你洗我的內褲?”

蟈蟈無助地看著他,被他晃得頭暈。

躲了一天的紀遙被憤怒的獅子派下一個艱鉅的任務。

如果他不能把蟈蟈小姐心甘情願地送上飛機,他就不要回來了。

雖然,他並不是非住在這裡不可,但,就這樣被表哥趕出來,在親戚面前,他的面子多多少少有些擱不住,所以,還是乖乖執行任務比較好。

“蟈蟈,看電視哪?”他掛著一臉諂媚地笑,在蟈蟈身邊坐下來。

“嗯。”明顯的心不在焉。

紀遙的自尊心有些受損。他耶,堂堂“譽滿中學”的一大校草,迂尊降貴地來跟她這個醜八怪說話,她居然還不放在眼裡,氣死他了!

“你打算什麼時候走?”毫不客氣地單刀直入,跟這種人,沒有必要講什麼策略。

“什麼?”

“我問你什麼時候走!”加重的語氣帶著明顯不悅。

蟈蟈看著他,沉默了一下,“是他要你來問的?”

“呃……”在她清澈的眼神注視之下,他感到從未有過的狼狽,“是。”

她仍然看著他,良久,良久,久到他幾乎就要脫口說出“表哥不是你的親愛的”的時候,她終於轉過頭去。

“知道了。”她的腿蜷在沙發上,雙手環抱著腿,下巴擱在膝蓋上,兩眼盯著電視,電視裡有個女人笑著對她說:“女人,就該對自己好一些。”

那一瞬間,紀遙覺出自己的殘忍。

驕陽烈烈,桐木棲棲。

轉眼一個月過去了。

蟈蟈的身影就像一陣風似的,無聲地來,無聲地去,不曾在任何人心裡留下只痕片跡。

紀遙仍然很忙,忙著交女朋友,忙著應付高三以來各式各樣名目繁多的補習。

賀意隨也很忙,忙著加班,忙著熬夜,忙著睡懶覺,忙著為下午三點的早餐傷腦筋。這一日,下午六時半,這個時候,是他的上班時間。

其實,並不是他喜歡過這種晨昏顛倒的生活,而是工作使然。

他是一家中型遊戲公司的老闆,也就是公司的董事長兼總經理兼技術顧問。公司由他一手創辦,規模雖然還不是很大,但,卻是他半生的心血結晶。

“意隨己心”是公司下屬的一家網咖,坐落在A市學府路中段,本市的幾所大學都位於這條路上,尤其是全國聞名的A大與網咖只有一路之隔。是以,每天下午六時到第二日凌晨,學生放學的那一段時間,才是網咖一天營業額的高峰期。

每天這個時候,賀意隨都會來這裡看一看,喝喝咖啡,與學生們打打聯機遊戲,聽聽他們的要求與建議;然後,晚上回家的時候,才會有新的靈感注入到新遊戲的研發之中。

這樣的生活,簡單、規律。雖然,在紀遙那些年輕人的眼中可能顯得呆板無趣,像個只會賺錢的機器,但,他喜歡這樣,喜歡隨心,隨意,做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