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智通大法師說:“可否說來聽聽?”
我看了小蕊一眼,覺得她在這裡,我很難啟齒。
小蕊見狀便站起來說:“我去外面逛逛。求大法師好好開導我師叔。”
智通大法師含笑道:“去吧!”
禪房內只剩下我和智通大法師,我竟然毫無顧忌地把阿娜和小熙的事一股腦兒都告訴了他,傾訴完畢以後,我心裡似乎就好受點了。
智通大法師閉目傾聽,無論我說的經歷多麼離奇,他的臉上都沒有表現出半點驚訝的神情。
我說:“大法師,我真的受不了了,我從來不知道,愛情會這麼沉重。”
智通大法師緩緩道:“你欠誰的情債?”
我說:“當然是阿娜,還有小熙。她們都是好姑娘,我誰也不想負,但是……”
智通大法師說:“哦?那你說,阿娜在哪裡?”
我說:“阿娜?在地心世界裡躺著。不對,炎月就是阿娜。”
智通大法師說:“一個是阿娜的軀體,一個是阿娜的記憶。你覺得都是阿娜。那麼我問你,如果阿娜的記憶複製到老衲腦子裡。你是否認為我也是阿娜了?”
我迷惑了:“這個……”
智通大師又說:“你認為躺在地心世界裡阿娜的屍體還是阿娜,我說句不敬的話,如果把阿娜的身體大卸八塊,頭、四肢、身軀都分開,把它們運到天南地北,你認為哪一塊才是阿娜?”
我心裡一陣刺痛,智通大師的問題,那麼殘忍,卻那麼現實。
智通大師開導我說:“世界萬物都是一樣的,比如這間廟宇宏偉古典,已經矗立在此百年,但若有朝一日把廟宇拆了,磚塊全部運走,有的去搭建民房,有的去壘豬圈,到那時,廟宇還是廟宇嗎?人也是如此。既然載體都是如此,那寄生在載體上的喜怒哀樂怎麼會是真?所以說四大皆空。”
我喃喃地說:“真可怕。”
智通大師說:“想通了這個道理,就不可怖了。情緣來時,凡人往往喜不自禁,卻不知若無相欠,怎會相見!”
“若無相欠,怎會相見?”我喃喃自語,“前世今生也就罷了,為何會牽扯到幾千年前?”
智通大法師說:“這自然是有緣故的,但老衲現在還不能告訴你。我勸小魏施主儘快回北京,煙霞觀雖然清淨,但醫不了你的病。”
告辭智通大法師,我懵頭懵腦地走出禪房,小蕊看我出來,就默默帶我下山。
一路上,我還在想智通大法師的話,正想得出神,小蕊對我說:“你,就放下吧。”
我回過神來:“啊?放下,對了,你是怎麼放下的?”
小蕊說:“放下的時候,就放下了。”
我說:“這麼說,我緣分還不夠?所以還得在紅塵中掙扎,沒法似你一般開悟?”
小蕊說:“也許是吧,只是我明知開悟的快樂,卻無法幫你。智通大法師對你說什麼了?”
我說:“他讓我早點回北京。”
小蕊說:“我覺得也是,你心不清淨,留在這裡也是無用的。你明日就走吧。”
沒想到小蕊也要勸我走,既然這樣,我還是回吧。
第二天,我就告辭妙音仙姑和小蕊,回了北京。當天晚上我就跟老闆說,我要照常上班。
老闆說:“可以啊,你如果覺得ok,就回來吧。部門還是由你負責,讓戴揚波協助你。”
第二天我走進部門,戴揚波有點不悅,原本我休假以後,是他代理主任職責,行使部門領導權力,我一回來,他就只能協助管理了。
我仍然在炎月的主任辦公室辦公,幸好戴揚波還沒來得及搬進來,不然可更尷尬了。
我和炎月的事,公司的人還都不知情,所以沒人再向我問起炎月。
我進來的時候,發現我原先的坐位上又來了個新人,便把她叫到辦公室來。
她有些拘謹地站在我辦公桌前,我說:“你坐,別那麼緊張,我又不是老闆。”
新人被我逗笑了,輕輕地坐下。
我問:“你叫什麼名字,多大年紀?什麼專業畢業的?”
新人又站起來,恭敬地回答道:“我叫藍心,二十三歲,傳媒動畫專業還沒畢業,是來實習的。”
我說:“原來是實習生,難怪老闆都沒跟我說。沒關係,好好幹,你表現好的話,實習期結束我會向老闆建議留下你。”
藍心高興地給我深深一鞠躬:“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