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溪光停在書桌前,略打量了這玉枕就將之抱在了懷裡,心中說不出的滿足和舒暢,忍不住得意一笑。沒想到事情進展得這般順利,真是大出她意料。她這陣子的運氣當真是好極了,溪光暗暗感嘆。可往往這世間的事情總是物極必反的,就好比現在——有人從外頭進了來。作者有話要說:抱歉~~今天加班回來晚了~抱歉抱歉~ 這人不是旁的,正是此間的主人——裴溯。裴溯剛回府就來了書房,見門開著只以為丫環在裡頭收拾,怎料進來以後見是一陌生背影站在書桌前。他凝眸,正欲開口時卻見那人笑了起來,笑聲嬌痴,肩頭輕輕顫動,好像是遇著了什麼喜不自禁的事。“……”裴溯語滯,看這穿著打扮絕不是府裡頭的人,可外人又是如何進來的?他不覺微微皺起了眉頭,斂眸思付這到底是何人。正當此刻,站在書桌前的人回過身,可還未等徹底回正就已經看見了背後不遠處站的一人,猛驚得呆立住了。裴溯見這人原還是滿臉春風笑意,短短一瞬的功夫,臉上就已經轉了無數表情,最終定格在一臉驚恐上。裴溯目光略微在這位不速之客身上掃了眼,隔了片刻才緩緩開口問:“何人闖我書房?”溪光剛才可真是被結結實實嚇著了,這會子胸口還在猛跳不歇。她茫然又驚懼的望著裴溯,卻是不知如何回他的質問,努力張了張口,卻是連一個完整的字都說不出來。這裴溯的氣勢太過凌厲,溪光心中露怯,抱著懷裡頭的玉枕忍不住往後退了兩步。可她身後哪有可退的地方,已然是叫那張大書桌給擋著了退路。“……”溪光根本沒想到會這般正正巧的遇見裴溯,此刻她闖了他的書房,拿著他的東西,委實……不好解釋。然而,這時候可不是不吱聲便能含糊過去的。溪光不開口,裴溯卻要逼問,她往後退,他就往前逼近一步。離得這樣近,兩人之間只不過才一尺的距離,溪光一抬頭,卻能看見這人居高而下的俯視著自己。彷彿今日她不交代些實情,是無論如何都離不開的了。可實情溪光總歸是不能吐露的,對著裴溯威壓的目光,她逼著自己深吸了一口氣,鎮定了些許下來。“誤、誤誤入!”說完溪光的臉色就更不好了,明明開口前她都合計好了要說的是“誤入”兩個字,是正正好不會叫她露出結巴毛病的語句長短。可她哪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怎麼才兩個字就說得如此磕磕巴巴。而裴溯只當這人是心虛了,這“誤入”說辭實在可笑,他的書房豈是隨隨便便什麼人都進得來的?為此,裴溯目中閃過一絲光亮,周身氣壓更是寒了兩分。等他視線緩緩下移,最後停在她抱著玉枕的那隻手上——纖細的腕間帶了一隻碧綠的翡翠鐲子。這鐲子裴溯是認得的,何況前兩日在上房陪裴老夫人用飯,席間他祖母還提了說將這隻鐲子送給了寧相府家的三小姐。這位寧三小姐前段時日一直是京城當中的熱議人物,即便是裴溯素來不過問這些,也在不知不覺裡聽聞了她的一些事情。只是他沒想到,那位傳聞中在府元巷裡被許思嬌嚇得都暈厥險些活不成的寧溪光,此刻居然會膽大到來闖他的書房。“寧三小姐既是誤入,何故手裡還拿著旁人的東西不放?”裴溯薄唇微動,聲音中透著一股從容和淡然。只是這聲音略沉,足可見此刻他已有兩分不悅了。溪光見這人說話端著一張臉,倒是比起上一回更冷漠了兩分似的。她暗自咂舌稀奇,明明她這身子生得足可用“花容月貌”四字來形容,怎麼還不及一塊玉枕討他喜歡?想到玉枕,她猛地打住了思緒——不錯了,這人正在問自己為何拿了他的東西。溪光心裡頭雖然十分不屑裴溯私自將她的玉枕佔為己有的說辭,可面上卻不敢有絲毫表露,心思一轉,已然有了念頭。“髒了……”溪光一面說著,一面扯著自己的衣袖擦拭玉枕,其間憨憨的笑了兩聲。她圓眸微睜,一臉真摯且坦蕩的回望著裴溯。只好像,她原本就只如此,根本沒有生過任何旁的念頭。裴溯竟被她此等行徑堵得啞然,“……”不由目光在寧溪光身上凝視了半晌,想起坊間關於這位寧三小姐的傳聞。世間萬物絕對沒有空穴來風一說,因此裴溯開始斟酌……這位寧家的小姐究竟是不是真的痴傻,程度又如何。溪光哪裡知道,她尋的這個理由在旁人眼中根本可笑至極,簡直是傻得可憐。“不勞寧三小姐親自動手,府上多的是打掃的丫鬟。”裴溯神色依舊淡淡,好似此刻的耐心剩餘不多,目光催著溪光將這東西趕緊放回原處。這玉枕到了溪光的手上,就跟生了根一樣,她放不下來。可裴溯那神色也不像是個好糊弄的,遲疑片刻,她決定再竭力試一試。溪光寄居玉枕多年,一個人無聊了總愛瞎琢磨事,想來想去倒是使得她這人思想覺悟極高。就好比此刻,她該裝傻賣痴的時候,絕不會同裴溯硬著對來。溪光將玉枕抱得更緊了,一臉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