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來一次,我想,在那一天,我會遠遠地看著你,一定不會走近你,那樣的話,就不會發生之後的很多事情,我就更不會那樣殘忍地傷害你……”
淚水沁溼了薄薄的紙張,暈染了一個個認真描寫的字,唇角卻努力地扯開一些,漾出一絲極淺的笑意,不能哭,她在心裡告訴自己。
“辦公室裡很冷清,所有的員工都放假了,可是我不敢回去,不敢回到那個冷清的家裡。對了,差點忘記告訴你,我把那一年我們一起埋在那一株桂花樹下的瓶子挖了出來,對不起,是我食言了,在將願望瓶埋下的第二天,我就偷看了你寫的願望,可是此生,我都無法替你實現,因為我早已經沒有了那個資格……”
“對不起!”
願望瓶?她突然想起這個東西,那是他們大學畢業的那一年,把各自這一生的三個願望全都寫在一張紙條上,然後塞進瓶子裡,一人一個,一起埋在了學校最西面的一株桂花樹下。
想到這裡,她立刻扔掉了手中的信,拿起自己的包離開了病房,剛走到電梯口的時候卻聽到有護士在喊她:“於太太,您去哪裡?”
沒有回頭,直接走進了電梯,她突然想知道,那一年韓林到底在那一張紙條裡寫了些什麼。
大廳裡值班的護士看著一路急匆匆的她,都一臉的迷茫,這是怎麼了?只是誰都找不到答案。ud1w。
這個夜晚的風,那樣的冷,幾乎冷得徹骨。
校園裡很安靜,偶爾有幾對情侶從她的身邊走過,都用詫異的目光望著她,昏黃的路燈光映出她眼底一絲絲的寂寥,潮溼的涼風迷離了她的雙眼。
依舊是那一株茂盛的桂花樹,曾經記憶裡的那一小塊地方,因著這幾天下過雨的原因,泥土有些疏鬆,很快,她的雙手沾滿了泥土,有些滲到了指甲縫裡,依舊沒有停手,繼續往外刨土。終於,她的手指觸到了一個堅硬的東西,只是她找了好一會兒,卻只剩下一個小瓶子。
一雙手緊緊地握著那個沾滿了泥土的小瓶子,找到一處洗手池,將瓶子洗的不染一絲塵埃。
“小,小姐,你流血了?”一個詫異卻又帶著一絲戰慄的聲音落在她的耳旁。
血?猛地一怔,她看到自己的褲腿沾染了殷紅色的血液,整個人頓時慌了起來,雙手撫著自己的小腹,右手的掌心卻依舊緊緊地握著那個小瓶子,“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小姐,你先彆著急,你先別動,我給你叫救護車。”依然的手緊緊地抓著身邊女孩兒的手臂,眉梢緊緊地糾結著,“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救救我的孩子。”
一陣陣的疼痛快速席捲了她的全身,不,她不能沒有這個孩子,不能沒有這個孩子……
似乎聽到救護車的鳴笛聲,下一刻的時候,整個人已經陷入了昏迷中。
她做了一個冗長的夢,夢見了很多人,夢見自己小的時候,夢見了凌菲,夢見了於琰,夢見風揚,還夢見了韓林,夢裡卻惟獨沒有於錦。她只覺得在這個夢裡經歷了一個世紀那麼長久的時間,甚至,有些不想醒過來。
“爸爸,你看,那個風箏飛的好高!把我們的也飛起來。”小依然抬頭仰望著碧藍的天空,目光聚焦在一個鳳凰形狀的風箏上。
“然然,你彆著急,一會兒咱們的風箏一定會飛得很高,把他們的全都比下去。”風揚笑吟吟地說道。
“嗯,一定要超過他們。”
春暖花開的季節,四處迷茫著濃郁的花香,那一天的她玩得很開心,緊緊地牽著爸爸的手。
“依然,不好,我肚子疼起來了,肯定又要拉肚子了。”凌菲哀嚎一聲,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鑽進了廁所裡,緊接著聽到“砰”地關門聲,定下一時。
依然一臉的無奈,倚靠在廁所門外,哀嘆道:“凌菲,我真是服了你了,吃不了那麼辣的東西就別死撐,每次一回來就霸佔著廁所。”
“這吃的可是免費的,有人買單,叫做什麼,不吃白不吃。”說的好不得意。
“撲哧”一聲,依然忍不住地笑了起來,“我看你這叫做吃了也白吃,一會兒還得去給買止瀉藥。”
“依然,這回說什麼也不能買了,那可真的就白吃了,以後你要再叫我陪你去吃飯,我鐵定不會答應。”凌菲一臉耳朵堅決,誰讓她就一吃貨呢!
漫天的雪花,就像是末春的柳絮兒一樣,他緊緊地牽著她的手,一步一步地踩著積雪上,他的笑容明媚如這個季節的陽光,溫暖了她的整顆心。
“依然,你看,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