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真要還回去?”男人極度不滿,“這可是我們的搖錢樹啊!難不成你想以後喝西北風!?”
“狗急了還會跳牆呢!”吳玉婉冷哼,“她可不是傻子,你以為她會一直吃這套?”
“再說,要拿捏她我有的是方法。”
她忽然嘆氣,“我也有些過意不去啊!”
“昨晚我夢見她爸爸來找我了,跪在我床前哭了一宿!這男人生前我給他戴過不知多少頂綠帽子,可這不能全怪我啊!誰叫他是個不中用的軟蛋,三分鐘就……我心裡發虛啊!你說他死了還要為親閨女求我,這還說得過去,可我知道那不是他的種啊……”
吳玉婉近來身體是越來越差了,時不時會出現幻覺,夜裡也經常做噩夢,好幾晚還發生了鬼壓床。
她之前跟過好幾個男人,眼前這個算是比較長久的,尤其是在那方面更是從沒冷落過她,吳玉婉對他雖然算不上掏心掏肺的好,可也是無話不說的。
“趙哥……”她媚媚地喊了他一聲,腳已經暗示性地從他小腿肚纏上去。
趙亮原本正盯著那照片出神:還回去?她傻他可不傻,如今那梅夢然整容事件炒得那麼熱,這照片拿出去說不定可以賣個高價!錢什麼的還是揣自己兜裡實在……”
女人的身子突然捱上來,他目光一凜,見她那瘦得骨頭都有些突出來的胸,不停冒出來的冷汗,還有那小膿包……像吃了隔夜飯般的噁心感覺升騰而起,頓時有些下不去嘴,連忙將她推開,“之前下的注今晚開獎呢,這會兒不好洩了氣。”
吳玉婉踢他一腳,“死鬼!”
“這照片怎麼只有一張?”
“那丫頭根本不喜歡拍照,我呢跟她又不怎麼親,從山裡出來的時候口袋只剩五十塊錢,連衣裳都沒多一件,哪裡有那個閒心帶上她的照片?之前啊也只是嚇唬嚇唬她,誰知道她居然就上當了。”吳玉婉笑道,“幸好我又回了一趟老家,這才從她三嬸那兒找來了這麼一張照片……”
天邊掛著一輪圓月,夜色靜美。
餘聲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梅苒偏頭看到來電人,她不禁愣了一下。
餘聲也看到了,神色閃過一絲異樣,立刻把它掐斷了,不出幾秒,那邊又打了過來。
“還是接吧,說不定有什麼急事。”
“不接!”
梅苒瞭解她,凡是認定的事情,她一定會一條路走到黑。
果然手機也沒有再響起了。
橋下泊著烏篷船,船頭掛的兩盞油燈被風吹得晃來晃去,燈光明暗不定,梅苒摸摸手臂站起來,“起風了,我們回去吧。”
有一束更亮的光照了過來,她望過去,看清從車裡下來的男人,驚訝過後換上清淺的笑容,“聲聲你看,好一個風流倜儻、玉樹臨風的美男子啊!”
這句臺詞是她之前陪老爺子看戲的時候只聽過一遍,不知怎麼就一字不漏地背下來了。
葉豈寒晃了晃手機,朝她們走過來。
他也說不清為什麼,昨晚聽到她那稍顯冷淡的“再見”,心情瞬間變得十分低落,人也好像牽線木偶一樣被人控制著,腦中只有一個念頭在叫囂:靠近她,靠近她。
幸好對他來說,弄到她老家的具體地址並算不上太難。
難的是,她一直不肯再接他電話,就算他就站在面前,她也是用一種很平常的目光和他對視。
有一盞船燈被風滅了,梅苒也覺得自己這顆大燈泡不好繼續亮下去了,轉身就往橋下走。
誰知還沒走出多遠,忽然又在橋的另一側看見一個熟悉的人影,他頎長的雙腿隨意交疊著,姿勢慵懶中又透出莫名清貴,那雙漂亮的眸子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很顯然,他已經在這兒坐了好一會。
梅苒的雙腿突然有些發軟。
果然。
“風流倜儻?”他拉過她的手,將她抱坐在自己腿上,“玉樹臨風?”
梅苒語氣弱弱,“誤會,誤會。”
她不是沒有領教過這人吃起醋來是什麼樣的,幸好他們在拱橋的這端,河邊有一棵高大的法國梧桐,枝葉擋住了頭頂的月光,將他們籠罩在一片陰影裡,不用擔心被人看到某些兒童不宜的畫面。
水鄉的夜,溫柔又多情。
橋頭橋尾,有情人彼此依偎,各訴衷腸。
次日,梅苒和傅時謹一起回a市,抵達已是下午六點多,剛走出機場兩人就被父親的秘書匆匆截住。
兩個小時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