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
“那你為什麼說我們是師徒呢?”乾途問。
“這個就是我臆斷了。”解鈴笑:“你總不能是他乾爹吧。你們必然有著很親近的關係,至少盛開對你沒有防禦之心。我和他交手的時候,就有種很怪的感覺,似曾相識,有些氣息比較熟悉。我當時沒聯想到是你,可當你突然和圓通在一起出現的時候,我就懷疑了。”夾豆休劃。
“師弟,你可真行,懷疑起自己的師兄。還深藏不露,裝成沒事人,一點沒讓我看出破綻。”乾途說:“我一直把你當孩子,這個孩子現在長大了。”
解鈴轉過頭看我:“羅稻,記不記得當時我對你說了一句話。”
“啊。”我愣了一下,眼前的場景簡直驚瞎了我和銅鎖的狗眼。我們實在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解鈴冷不丁這麼一問,我徹底蒙圈了,他說過什麼?
解鈴道:“當時打撈出黑棺,我對你說,我們動了棺材破了法陣,那個始作俑者肯定會知道,他會現身的。看來我判斷的沒錯,師兄你之所以突然出現在圓通那裡,就是算準了我們同是八家將成員,而圓通精通屍術,我會去找他,你再現身就毫不突兀,引不起懷疑。”
“你是說,江底的養屍葬格是我安排的?”乾途笑。
“你在看到棺材之後,有過一系列的判斷,都出乎常理。你好像對整件事特別熟悉,有些時候不由自主發出來的感嘆和失神,很難不讓人懷疑。師兄,”解鈴說:“你必然是當年往事的知情者。”
“沒道理嘛。”乾途喃喃道。
解鈴走到他的身邊,輕輕拿起他的手,乾途沒有反抗,任由他握著。解鈴慢慢翻轉他的手背,我看到在乾途的手背上隱隱有些痕跡,非常非常淡,陽光照在上面,泛著光。
“你的紋身呢?”解鈴說:“我記得我小時候,看到你的手上刺過紋身,後來沒了。這是怎麼回事?”
我突然驚住,我在定境的觀照中,曾經看到安歌師父帶著一個孩子,那孩子就在手腕上有紋身。難道是他?
第三十五章長生就是你的原罪
“師弟啊,”乾途說:“說你還是孩子吧,你思維縝密,做事沉穩。可說你長大了吧。你還是不夠成熟老道。”
“這話怎麼說?”解鈴問。
乾途慢慢走向窗戶,看著外面幽深樹木,說道:“成年人知道分寸,有些東西心照不宣,彼此心裡知道便可以了,一旦說出來破了相,就不好了。你一直深藏不漏,抓我漏洞,而今一招得手,便洋洋得意迫不及待,和孩子搶到了糖果有什麼區別?”
解鈴不說話。看著他。
乾途轉過身看我們:“就算你要說,也不要當著這兩個人說。這是你我師兄弟的隱私。”
解鈴笑:“這兩個是我的朋友。”
這話說的我和銅鎖心裡熱乎乎,銅鎖忍不住道:“乾師兄,你做錯了事,難道還怕別人說嗎?你能做就不要怕說,你剛才說的都是詭辯謬論。”
乾途緊緊盯著銅鎖,他臉上蒙了一層很深的煞氣,解鈴擋在我們面前:“師兄,現在既然我戳破了這層窗戶紙,你也不必惱羞成怒。我相信你不是大奸大惡之徒,中間或許有誤會,你把事情說清楚就好。”
乾途抱著肩膀:“我沒覺得自己有什麼做錯的地方。盛開的行為和我毫無關係,我殺他算是清理門戶。至於江底殭屍,確實是我的手筆,但我也沒料到日後會出這麼多亂子。打個比方,很多年前我辦了個化工廠。然後關門走人,多年之後來了一群賤人,賤兮兮地非要把封閉的閥門開啟,結果死了很多人。你說這責任是誰的?”
“師父當年帶著一個孩子,就是你吧。”解鈴道。
“當年。”乾途喃喃:“已經超過半個多世紀了,現在回想起來,猶如昨日。一晃神,這麼多年都過來了。既然你問起來,我就說說當年的情景。”
那時候還是民國時期,抗日戰爭還沒開始,經過晚清的折騰,整個華夏終於得到了一小段很難得調養生息的機會。乾途出身農村地主之家,自幼聰明伶俐,那個時候獨自到長沙求學。有一天在書攤前看書,有一本書他特別喜歡。這本書他至今還模糊記得,是民國翻譯家馬君武翻譯的一本童話,一看就上了癮,可兜裡沒有餘錢,正揣揣時,旁邊來了個相貌清秀的年輕人,看起來像是個教書先生。自掏腰包,把這本書買了下來,然後送給了他。
這個年輕人就是安歌。
兩人因書而結緣,安歌當時問乾途最喜歡中國什麼詩詞。乾途脫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