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其他的十三行行商,肯定也是沉痾一氣,否則,為何年年關稅不見上漲?”英善來到廣東也有小半年了,這小半年以來,除了赴任之初,那些兩廣商賈給過了一些賀儀之外,居然就很少再行登門。
想想自己在直隸任按察使,還是在湖南乾布政使,又或者是在廣西當布政使,還是在貴州幹巡撫,在哪裡,那些商賈士紳可是以入自己的門庭為容,每年收到的孝敬,不上十來萬兩銀子,多的時候甚至可以達到十七八萬兩之多。
可是到了廣東這腥羶之地,原本早就聽聞廣東的行商富得流油,那銀子幾乎可以壘成山來,結果,來了小半年,收到的那些禮物加起來絕對不會超過兩萬兩銀子,這讓英善心裡邊極度的不爽,甚至可以說是出離的憤怒,千里做官只為財,我容易麼我?好不容易來到了廣東,結果比在其他地方掙的還少,這如何能讓英善心理平衡。
可想拿捏這些傢伙的錯處,或者是挑刺的時候,英善才發現撞在了鐵板上,梁鵬飛這傢伙居然明目張膽地站了出來為其岳父撐腰,唔……還有他的舅舅葉上林撐腰。
這二位可是廣東十三行的大拿,潘有度更是總商,拿下總商,其他商人自會屈從,可是那梁鵬飛這個不顧官場規矩的傢伙一跳出來,英善有些抓瞎了,賺不到錢,刮不到地皮,英善自然而然地把那梁鵬飛給恨到了骨子裡頭。
所以,在那位八旗左都統額布加跟梁鵬飛結下了仇之後,英善便慫恿著那蠢笨如豬的額布加跟梁鵬飛作對,結果沒有想到的是,這位新任的兩廣總督居然也找上了自己,於是,兩邊一拍即合,都擁有了一個共同的目標,那就是將梁鵬飛給拉下馬來。
朱珪要將梁鵬飛拉下馬來,一是為了立威,二是要借梁鵬飛的案子,來想辦法往那和��納砩下#�退閌歉悴環���慘�盟�襉模�紙糯舐遙�冉庾約旱男耐分�蓿�幟芄蝗眉吻淄蹩醋拋約豪鮮λ淙輝對詮愣��慈躍捎心芰τ跋斕匠�茫��擁刂厥幼約旱惱�問滯蠛湍芰Α�
而那英善等一干滿人要搞梁鵬飛,原因同樣也很多,第一,梁鵬飛已經把那額布加給得罪死了,額布加肯定咽不下這一口氣,第二,原本那些走私商裡邊,可有不少與那些八旗有著關聯,結果,梁鵬飛這兩年來狠命地打擊走私,讓那些廣州八旗可是損失了不少的銀子。
還有一點,這傢伙一點兒也不講官場的規矩,居然罩著那幫商人,再加上他的家奴武乾勁如今也是一鎮總兵,兩個實權派人物在背後給這些商販撐腰,已然讓那些少收了無數賄賂的官吏們不爽到了極點。
所以,聽說要搞翻梁鵬飛,兩廣百分之九十九的官員都會歡欣鼓舞地舉雙手投贊成票。
朱珪自覺得自己是為了朝庭的大局著想,英善等人是為了能夠順利的在兩廣撈錢,兩邊都是各懷鬼胎,卻都很默契地互不揭穿。
朱珪自詡清流名士,對於貪腐,甚為痛恨,不過,他自己是無法改變整個大清官場的現狀,在他心裡邊想的不過是如何與這些貪腐之吏委與虛蛇,先把梁鵬飛拿下,狠狠地震攝兩廣官吏,到時候,再施手段,必能讓兩廣吏治清明。
唔……這幾乎是所有讀書讀得有些二百五的文人士子一廂情願的美好意淫罷了。
朱珪笑著沉聲道:“沒錯,本督也懷疑梁鵬飛明面上擺出了一副為國忠君的資態,實際上私下裡邊不知道幹了多少齷齪的勾當,那潘有度來尋本督,本督已然料定,此子怕是十有八九心虛了,讓其岳父來試探一番。”
“不錯,總督大人,福昌將軍一直在遣人暗中監視那梁府人等行止,這段時日以來,梁府可是多了不少的生面孔,全是剽形大漢,而且一個二個面帶殺氣,一看就知道乃是作惡多端的歹人,一般人等,根本就沒有辦法靠近梁府。
不過有一點已經可以確定,那梁鵬飛肯定與海盜有所勾結,如果不是福昌將軍跟總督大人您已經作了佈置,下官真想請大人現在就即刻動手,拿下此獠及潘有度等一干人等,以彰國法。”
“我等的目標,乃是梁鵬飛這心懷頗測的亂臣賊子,潘有度等人不過是一介商賈,只要收拾掉了梁鵬飛,他們還不是手到擒來?所以切不可作那打草驚蛇之舉。”朱珪用他那雙頗含深意的目光掃了那英善一眼。
英善掩飾地一笑之後恭敬地道:“是,總督大人,那麼下官敢問總督大人,咱們還要等到什麼時候?要知道,福昌將軍和額都統都已經佈置好了,只要總督大人您……”
“請你轉告福將軍和額都統,這裡可是廣州城,他的部下都在虎門鎮,這裡,就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