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去,這廣州天氣涼颼颼的,哪有南邊暖和。”
“是老爺,小的一定把事都辦妥。”這位心腹老管家看到了那梁大官人的眼神,很是心領神會地點了點頭,徑直朝著府中的後院而去。
待那位老管家離開之後,梁七率領的幾個守門的親兵也退到了一邊之後,梁大官人在這房門處踱起了步來,似乎在思考著什麼。梁七等人敬畏地看著這位依舊健碩而又強悍的老人,看著他邁動著步子,似乎在細數著地上的磚塊,又像是在思考著某些難解的問題。
在房門這裡踱步良久的梁元夏終於頓住了身形,看著那房門口的一對石獅子,還有那高大的門楣上那塊書著梁府兩個大字的匾額,不由得心裡邊升出了一絲感慨,一絲眷戀。伸手拍了拍那厚實的門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這裡了,住了好十年的老宅子。”聲音低得只有他自己才能聽見,之後,再抬起頭時,梁元夏的臉上恢復了往日的囂張負手而言,看著那天空翻卷的陰雲,嘴角露出了一絲絲狠厲。“兒子說得好,清狗,早他孃的該死絕了才對!”
梁七等人聽到了梁大官人此言,卻連眼皮都不跳一下,在他們看來,梁大官人此言,理所當然之極。
此刻,光孝寺寺內那被人稱之為風幡堂的睡佛閣內,一位年約二八、嬌軀窈窕的俊俏佳人背靠著那佔據了整個閣內大半位置的睡佛,尖巧的瓜子臉上眉若那青黛所描的新柳,貝齒輕咬朱唇,含水妙眸裡透著一股子惶然,但更多的卻是絕決,此刻,她的手中正執中一柄短刃,纖纖素手就把這柄寒光四溢的短刀擱在了那自己那冰肌玉膚的頸項上,銀刀的刀,玉脂一樣的肌膚,還有那豔豔的朱唇,如雲的黑髮,還有那一襲罩在醬紅披風下的娥黃長裙襯托下來,有一種讓人驚慄的美豔與嬌媚。
而就在她的跟前,還有一位嚶嚶抽泣的小丫頭,臉上寫滿了驚惶與畏懼。“紅杏別害怕,他們不會傷害你的。”這位執刀壓在自己脖子上的少女還出言撫慰著自己的丫環,似乎根本不把自己的危險放在眼中。
而她們主僕所面對的,是二十多名腰挎戰刀,滿臉橫肉,目光貪婪而又好色的八旗兵,而這些八旗兵的跟前,還站著一位穿著二品武官補服,身形肥碩得猶如一頭可以出欄宰殺的豬一樣的猥瑣男子。
廣東的冬天並不比北方,可是也是寒風峭厲,可這位,卻仍舊一臉的油汗,拿著一方手帳擦了擦那額頭上的油汗,那雙細縫眼裡盡是齷齪與無盡的貪慾,偏生他還擺出了一副一本正經的模樣,苦口婆心地再次勸道:“我說這位小娘子,你怎麼就這麼不開竅,本官都已經跟你拍胸口保證了,只要你放下那柄小刀,你就是本官的第十一房姨太太,保你吃香喝辣的,綾羅綢緞穿著,要什麼有什麼,你怎麼就這麼死腦筋?”
“小女子沒有這個福份去消受,還望大人能夠讓小女子離開,若是我師袁枚久未見我歸去,怕是會等急的。”那位嬌俏女子微啟朱唇,聲音甜美得猶如那穿越於林間的夜鶯,一口綿軟糯骨的蘇吳口音,不但沒有讓那位二品大員升起惻隱之心,反而更激起了他的貪慾。
“小娘子這是什麼話,本官說你有這份福,你就有這福份,你師父袁枚……聽說過,不就是個書生嘛,難道你以為你把你師父抬出來,本官就會抱首而退?哼,本官可是堂堂的廣州八旗左都統,堂堂的朝庭二品大員,更是宗室紅帶子,怎麼,難道跟了本官,你還怕吃虧嘍?”這位廣州將軍之下,統管著滿八旗軍政的左都統大人臉上閃過了一絲得色。
堂堂的宗室紅帶子,皇親國戚,他的身份,就算是現如今的廣州將軍福昌也不過是滿洲正白旗,見了自己,就算是官位比自己高,照樣也得客客氣氣的。
照理說,今天他去給長麟這位總督大人拜年之後,應該徑直回他的府邸,坐在暖洋洋的房間裡,跟那些小妾們濃情密意一番,可誰曾想,路過光孝寺這裡時,居然看到了這麼一位絕色佳人從那一頂青色小轎裡步了下來,攜著一個丫環和位老奴進了光孝寺。
看到了這位絕色美人兒下轎時拂起那腮邊碎髮時的一抹嬌柔,等於是拂在了他覺羅額布加的心中,於是,率著自己的親兵,尾隨著這位佳人進了這光孝寺。
然後,調戲,被斥,暴打那老僕,這位小姐卻與那位丫環慌不擇路地鑽進了這睡佛閣,額布加顧不上那個倒在地上撲騰的老奴才,領著自己的親兵就往那睡佛閣闖了過去,誰知道,這小美人的懷裡邊居然藏著一柄鞘柄華麗的小刀,雖說那柄刀在額布加和他的親兵眼裡,根本夠不成任何的威脅,可是,當這柄小刀架在了美人兒的脖子上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