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孩吞了吞口水,看著面前穿著錦衣的貴人,沒敢接那一看就價值不菲的點心。
顧夏往他手裡塞了一塊,又把裡頭的幾塊點心用帕子包起來,塞到小孩的懷裡,這才起身,朝著一直耐心等待的康熙說道:“走吧。”
也沒有去院子裡休整的心思了,顧夏直接往麥田裡去,這時候二三月份,麥田才到小腿肚下面高一點,還沒有抽穗呢。
“看著還不錯。”
一片綠油油的,這代表著旺盛的生機。
一共二十畝,也沒有多大一片,跟周圍的麥田比起來,顯得格外與眾不同。
康熙本來以為她是玩鬧,看了這明確對比之後,心中也安定一些,正在沉思,就聽顧夏語氣和緩的說道:“在御花園裡頭闢一塊地出來,我在裡頭接著研究,這裡到底遠了些,不能時時看著,有些變化也瞭解的不到位。”
康熙點頭,想要拒絕的話,在嘴邊滾了滾,還是嚥下去了。
雖然皇貴妃做這樣的事情有些不合時宜,可關乎民生的大事,跟性別身份就無關了,誰能帶來豐收,誰就是大清的功臣。
更別提,這個人還出自皇室,有一片悲天憫人的心。
顧夏本質上沒有這麼高尚,她也就是心中空落落的,沒個安排的地方,再加上,她手中有綠液,這事對其他人難,對她來說,相對不叫簡單一點。
能做些事情總是好的,每天對著鏡子梳妝打扮,將自己收拾的齊齊整整的日子,她已經過夠了。
想要做出一點成績來證明自己。
她突然間開了女子學院,也不是一時興起,而是心中有了模糊的謀劃,只是一時之間還有些實施不了,只是鋪路子罷了。
兩人在地頭站了一會兒,莊頭就尋來了,恭謹的行禮過後,嘴巴里就開始拍彩虹屁,難為他一個農家漢子,不會夸人,就誇莊稼。
說什麼長到這麼大,打從前朝起,就沒有見過這麼旺盛的苗子,到時候產量肯定能好幾百斤什麼的,最後還做了總結,說是弄出這麥種的人實在太厲害了。
顧夏瞧著他的口型,像是要說牛裡很,最後強硬的拐了一個彎,轉到別的上頭了。
康熙聽過的讚美之詞,數不勝數,真誠的、辭藻華麗的,從小聽到大了,這麼樸實的倒是頭一次。
“那你猜猜,這個來年畝產多少斤?”
康熙被他說的勾起唇角,轉過臉看莊頭的時候,又板起臉,嚴肅的問他。
莊頭侍弄一輩子的莊稼,時時刻刻都圍著莊稼打轉,這一次的試驗田,他非常看好,可心中也沒數,見皇帝問起,不敢說的太高,惹一個欺君之罪,也不敢說的太低,拍馬屁不成拍到馬腿上。
“畝產三百多斤,肯定是有的。”
顧夏黑線,現在的田地,畝產一般在二百斤到三百斤之間,除非風調雨順,老天爺賞飯吃,麥地又伺候的好,偶爾也是能達到畝產三百多斤的。
莊稼漢子看著一臉樸實的笑容,也心眼一點都不少啊。
似笑非笑的斜睨他一眼,顧夏抬腳往地裡頭走去,現在大家出門都穿上了橡膠底,裡頭襯上棉墊子,踩在地上穩穩當當的,還不累腳。
千層鞋底到底薄了些,穿著有些板腳。
往地裡頭走,一點也不含糊,特別抓地。
薅了一叢麥苗之後,看著莊頭心疼的瞪大眼睛,顧夏忍不住覺得好笑,抖了抖上頭的土,看著麥苗發達的根系,心中終於安定不少。
原本她對這些莊稼是一點都不瞭解的,不過穿越來之後,因為有綠液,多多少少的愛種一些東西,也就有點熟悉了。
這麥子是一直在種,沒有斷過的。
如今對它的習性,也算是有點了解了。
顧夏一路看,一路薅,最後隨手又埋進去,看著隨意的厲害。
莊頭心中有些不滿,卻什麼都不敢說。
那小白臉一樣的貴人,也太作賤莊稼了,瞧瞧她都是怎麼幹的,直接在麥苗上走來走去,瞧著一點都不心疼。
康熙在後頭小心翼翼的找空隙走,抬頭一看,也忍不住覺得有些窒息:“哎哎,我的小祖宗啊,你小心一點貴腳成不?”
顧夏:???
看著腳下踩著的麥苗,又看了看後頭跟著的皇帝、莊頭、侍衛是怎麼走路的,顧夏有些無語的說道:“怕什麼?你拉了馬車來軋也沒關係,到時候照樣壯壯的。”
她種的時候,瓜娃子總是在裡頭打滾,一到一大片,氣的她打了瓜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