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戰鬥力弱,他不會吐火,只是個防禦系,而且防禦等級也沒有正統的高。
換句話說,他的防禦荊棘牆,在這些精兵們看來,如同一張紙,人家隨便吐一口火,他的防禦荊棘就得化成灰。
他唯一能倚靠的就是毒,本想賭這些精兵喪屍化後智商下降,想不到用火攻這一層,畢竟他是在法斯的荊棘牆附近做了個小防禦圈,吐火的話,也會燒到法斯自己的防禦,處於自我保護的本能,法斯肯定不會第一時間想到用火攻……
但經小公主提醒,法斯肯定能注意到南多的荊棘圈根本沒有連上他的荊棘牆。
南多幽幽嘆了口氣。
這位同行的小姑娘,簡直是敵人派來的,太會給敵方送助攻了。
現在說什麼都不管用了,或許是天要亡他。
也是,他本來也沒地方去了。
工作的地方成為了喪屍場,而家這種東西……小妹回去後沒再回來,不就說明了一切嗎?他早就沒歸宿了。
從這裡逃出去,還能去哪?
之前還說這兩個小孩是無處可去的流浪者,他自己不也一樣?
既然無處可去,死在這裡,也不錯吧?
不必掩埋,也不會有墓碑,反正沒有人在乎他,也不會有掃墓人,何必需要墓碑,被這些喪屍燒化成灰,或者拖出去吃掉,變成髒兮兮的喪屍,成為不用思考的行屍走肉,也算一種解脫。
南多的眼睛漸漸黯淡了。
一隻吸血鬼,失去了生的渴望。
黑火噴下來的時候,祭司的月華弦織就了一張網,如同繭一般將他們籠罩在內。
祭司看到瑞雅又懵又愧疚的表情,說道:“不要責備她,這也在我們的計劃之中……”
南多說:“我沒有責備她,我……謝謝你們,雖然不知道你們從哪來,但如你們所說所見,咱們的世界都進入了末日,或許我們都已經被上天審判,今日就是告別之日,能和你們死在一起……”
瑞雅忽然說:“祭司,你不是會挖土嗎?”
她指著地面:“我們從這裡挖個通道,不就能穿過這堵牆了嗎?”
南多道:“荊棘的根扎得很深,土的下面,也是荊棘。”
瑞雅揉了揉頭髮,煩躁道:“啊!!真是的,都怪我……”
“其實也不怪你,遲早的事,只不過是早死和拖一陣再死的區別。”南多笑得苦澀。
“優等生,你還能撐多久?”南多說,“我現在想說話……想給你們講我的故事……”
實話說,撐不了多久,月華弦織成的穹頂上,已經開始往下淌水。
這些如冰的弦,很快就會被火融化,祭司本人也似落水的人一般,溼了個透。
“三五分鐘吧。”祭司說,“你簡要講講就好……”
“我生父很早就去世了,我八歲被家主找回去,被他關在閣樓上,一直到小妹出生母親去世,我才離開那個閣樓……”
祭司靜靜聽著,但瑞雅並沒有。
她又說:“我不明白,我有劍,為什麼還要在這裡躲著。”
南多隻好掐斷自己的回憶,先回答了她這個傻問題:“小朋友,有劍不代表你有出去戰鬥的力量,送死只需要勇氣,戰鬥可是需要實力和運氣,就你比劃那兩下,出去就得……”
“她對我說了些話,我怎麼忘了?”瑞雅並沒有聽南多在說什麼,繼續自言自語,“她當時,對我說了些什麼?到底,說了些什麼……”
祭司問:“誰?”
瑞雅閉上了眼。
祭司:“……難道,進回溯了?”
南多:“喂,你們的家長就沒有教你們,聽人講話要認真專注嗎?”
他還沒說完啊!!
祭司說:“我八歲被我父親扔出了家鄉,他當時承諾我,會保護好我母親……”
南多沒說話,他鬱悶的想,怎麼又變成你來講了?
“我母親是人,我父親是妖。”祭司說,“有時候我在想,或許上天並非什麼全知全能的神,相反,上天應該是個頑皮惡劣的孩子,隨心所欲的破壞,隨心所欲的安排愛情和仇恨,我母親被我父親吃掉,而我父親……他跳了火山,屍骨無存。”
南多咂咂嘴,喉嚨發乾:“……也挺慘。”
“不,還是你慘。”祭司說,“我無意比較,但……我說的過往再慘烈,也是我父母的事,我自己,除了被人罵幾句,從小經過一次又一次邊界西行流浪外,過得還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