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外表猶嫌稚嫩,但在周圍眾人的眼裡,她已經是個亭亭玉立的大姑娘。有時候,她看著銅鏡中的自己,還是挺滿意的,五官算不上驚豔,卻也清秀可人,兩彎細眉,眼睛明亮,鼻樑挺直,唇色紅得很自然,比穿越前更富青春氣息。
託古代汙染少化學品少的緣故,她的膚質不錯,沒什麼痘痘,也沒有黑髮,只是算不上白皙細膩;而頭髮則是又黑又密,卻略嫌柔順度光澤度不夠。她有心給自己做一點護理,卻又煩惱於原料不易得,且人身自由有限,時刻活在別人眼皮子底下,只能將古代丫環們愛用的幾樣基礎護理品:雞蛋、頭油、鴨蛋粉,外加從小廚房順來的小黃瓜。
還好,她平時很重視運動,沒事也要討點差事到府中各處跑跑退,因此身材穠纖合度,跟其他人相比,又顯得腰竿更挺拔些。她並沒有注意到別人投擲到自己身上的目光,只是單純地想到:身體好,就是革命的本錢呀!
春瑛手搭涼棚,看了看天上的陽光,覺得曬的程度還不算厲害,應該不用回頭多拿一把傘,便拿好手中的紈扇,迎著微風,往花園方向走去。
她先到了小山腳下,發現表小姐等人已經離開了那裡的花圃,忙扯住一個路過的丫環問了,才知道她們的去處,忙轉向小湖的方向,隔了老遠,便已聽到陣陣銀鈴般的笑聲。
二小姐宜君踩在鞦韆上,不停地叫著丫頭們推高,隨著鞦韆前後擺動,她那櫻草綠色的繡花裙襬在風中翩翩揚起,映襯著海棠紅的紗衫,彷佛一隻花蝴蝶般。霍漪在底下一直笑著看,旁邊的三小姐惜君卻望得臉色發白。不一會兒,宜君的丫環們擔心她體力不支,七嘴八舌地勸了,她才勉強放緩了速度,慢慢從鞦韆上下來。
宜君從翠玉手中接過絲帕,呼了一口氣:“真痛快!果然好玩!表姐和三妹妹要不要試試?”
霍漪笑著搖頭:“我今兒的穿載不大合適,以後再說吧,橫豎這鞦韆已經建好了,幾時來玩都行。”
宜君見她今天穿的只是家常衣裳,唯有頭髮梳了個別致的式樣,似乎不大穩固,也不強求,轉而盯上了妹妹惜君:“你上去試試?”見惜君搖頭,她便皺了眉:“表姐只是今天不試,下回還會玩的,你就連試試的膽子都沒有?!”她指了指周圍:“你瞧這地上的草有多厚?!這鞦韆又結實,我蕩了這麼久都是牢牢的,況且我們還有這麼多人在,難不成還會摔著你?!”
惜君只是一味搖頭,眼淚都快要出來了,宜君簡直是恨鐵不成鋼:“你哭什麼呀?!不肯就不肯,好好說不行麼?!別人見了,還以為我欺負你了呢!”霍漪忍住笑意,柔聲勸道:“二妹妹,三妹妹只是性子靦腆些,你一向盡知的,何必為難她?”
宜君急道:“表姐,我如何不知道她是靦腆?可她也靦腆得太過了!我是她姐姐,不是老虎,不會吃了她,她在我面前卻連大聲說話都不敢,到了外頭,豈不是丟盡了我們家的臉?!”又朝惜君罵道:“你就是這個懦性子!一點大家小姐的氣度都沒有,怪不得連丫頭婆子都要欺負到你頭上!”
惜君臉色蒼白地低下頭,她的丫環月牙兒看不過去了,站出來道:“二小姐,您這話說得有失公允,我們小姐從來都是敬著姐姐們,才不敢衝撞了您,連太太都說我們小姐懂禮呢!況且我們待小姐忠心耿耿,幾時欺負到她頭上了?!您可不能亂說,叫太太知道了罰我們。”
宜君冷笑著要開口駁回去,霍漪見了不好,給了坐在亭中的荊氏一個眼色,荊氏便笑著走過來道:“好了,大家玩了這半日,也該累了,快到亭中坐著歇歇。二妹妹,你方才出了汗,還是快回去換一身衣裳吧,不然回頭你又要喊頭痛了。”
宜君的注意力被轉移了:“正玩得高興呢,回去做什麼?我沒出什麼汗,況且我身體好著呢!”
荊氏也不多勸,只一手拉著她,一手拉著惜君,往亭子裡走,霍漪慢慢地跟在後頭,到了亭中,便在桌邊的石椅上坐下。
春瑛早在一旁等待許久了,見狀忙放輕腳步走過去,送上扇子:“小姐,您的扇子。”霍漪微笑著接過,又輕輕一扇,春瑛心神領會地退下。
不料宜君見了春瑛,便笑著扯住她,道:“你這丫頭,怎麼也不到我院裡玩去?前幾天你做得那個什麼花果茶,吃著極好的,我正想要叫你多煮幾回給我喝呢!”春瑛愣了愣,眼睛就忍不住瞥向霍漪那邊。
因霍漪與表姐妹們常常來往,幾個人的丫環早就混熟了,只是春瑛總記得二小姐是二少爺的同胞親妹妹,心裡有些疙瘩,因此只是保持著面上的殷勤,私下不大往她那邊走動,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