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王。”
翌日,出家人也要上稅的擬定成了法令,頒發天下。
可惜當朝已非韓朗能一手遮天,他狂妄的行徑,隔日大早就有人彈劾上奏。
韓朗垂目,隻字不辯。朝上工部尚書已然出列,積極為韓朗開脫。
上告天子稱,寺廟上稅,是及時填補國庫空虛,最快最有效的方法。
滿朝附議無話,韓焉站立一邊也但笑不語。
好一招借花獻佛。只是韓焉沒看懂,他韓朗借了誰的花,獻了哪家的佛。他撥弄著自己的手指,心裡猜測著當韓朗知道流年已經永遠回不來時的表情。
滿朝寂靜。
韓朗垂首,漸漸覺得呼吸不能平順,於是抬手,掩唇壓抑著咳嗽了幾聲。
指縫間猩紅觸目,韓朗略怔了下,那胸口氣血卻是再不能抑,突然間係數湧上了喉頭。
局面脫控,他居然吐血朝堂,當著百官的面轟然倒地。
庭堂混亂一片,天子失色,衝下龍座,死摟著韓朗脖子,無助卻不發一聲。
韓焉凝目,開始對皇帝的始終沉默持疑。
而韓朗此刻撐下最後一抹清明,迎上韓焉的眼光,道:“皇上,臣沒事明日就能好……”
“皇上,韓太傅進宮看御醫嗎?”
等韓朗昏厥之後韓焉才道,蹲下身,看住了皇帝緊閉的雙唇。
第十七章
韓太傅言而有信,第二天果然好些,至少有力氣坐馬車,回到撫寧王府。
這次毒發看來洶湧,他開始臥床,也沒力氣折騰華容,只是一身一身的出汗。
華容很是盡職,陪他,替他換衣裳擦汗,拿小勺一口口喂他喝藥,馬屁功夫絕對周全。
這麼熬了十天,兩人都見瘦,臉色一起青白,還真是般配的一對攻受。
撫寧王府來人無數,韓朗一概不見,能進出他房門的就只有流雲。
流雲已經痊癒,雖然武功不再,可事情還是辦得周密。
第一天來稟:“禮部和刑部的事已經交給大公子,大公子說會悉心料理。”
第三天則是:“流年的確失蹤,屬下會派人去查探,還有他去查的事會另派得力的人去查。”
一切的一切都不避諱華容,儼然已把他當了心腹。
華容感激涕零,小扇打得更勤,更是寸步不離悉心照應。
第十天時流雲又來稟:“雙簧那裡來了新搭子,聲音……很象,王爺如果大好可以去瞧瞧。”
說這句時華容毫無反應,正端藥,一口口仔細吹著。
“今天是三月三呢。”喂完藥他開始打手勢:“在我們老家,這個節氣大家都趕廟,還放煙花,可以祈福的。”
韓朗咳嗽了聲,支起身子:“你的意思是要替我祈福?放煙花還是進廟?”
“放個煙花吧。”
“那叫管家預備?”
“也不必。”華容蹙眉,壯士斷腕般咬了咬牙,比手勢:“我院子裡早先買了些絕好的煙花,瀏陽出的,可以喊華貴去……”
“一千兩,買你絕好煙花和孝心,夠不夠?”韓太傅絕對是體察人心。
華容連忙比手勢,表示感謝,因對價碼滿意,手勢比得無比優美。
煙花的確是絕好,特別是最後一顆,三色火球追逐著凌上半空,在夜色裡盛放成一棵煙樹,就算韓朗也是平生未見。
“再加一千兩,賞你這顆確實絕好的煙花。”看完之後韓朗抬手,從懷裡夾出兩張銀票。
一旁華貴咋舌,大嗓門毫不知趣:“這顆煙花只賣十兩,因為主子朝那廝飛眼,最後那色鬼五兩就……”
華容瞪眼,老拳立刻殺到,憤憤比劃:“見面百兩合緣千兩,一眼只便宜五兩,那廝是佔了天大的便宜!”
幾個回合下來氣氛活絡不少,韓朗也覺得氣息通順,於是從椅上站起,將手搭上了華容肩頭。
華貴不識趣,還杵在兩人中間,仰脖子看星星。
韓朗只好咳嗽:“怎麼華貴人不累,不去歇息?”
某人還是不識趣。
韓朗的手就不安分起來,從後面探進華容衣襬,沿他脊背開始摩娑。
“你不累,我也不介意你看戲。”輕笑一聲之後韓朗前逼,將華容頂上了院裡那棵槐樹。
華貴打了個嗝,黑眼珠翻上天,正想抽身,卻看見月下有個人影單薄,已經無聲跨進了院門。
外頭流雲跟進,連忙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