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有點委屈的吞嚥了下口水,明顯是敢怒不敢言。
韓朗知道流雲心裡報的什麼曲,依舊保持笑容道:“你可以把那個大嗓門華貴人叫來。”
說實話韓朗聽華貴他的破喉嚨就頭疼,所以不常見他,不過萬事也有能夠通融比較,情非得已的時候。
華貴人畢竟是貴人,即使沒三請孔明的架勢,也相去不遠。他進了韓朗的寢屋,就亮嗓:“我大字不識幾個的,讀不來的!”
“讓你主子做手勢,你翻譯。”韓朗指了指站在華貴身旁的碧綠小蔥——華容。隨後,閉目養神等待。
華容當然盡心做事,畢竟不是日常的詞彙,華容卻翻不出什麼所以然,即使大夥聽得雲裡霧裡,韓朗也能猜到八、九分的意思,口不喊停。
一個下午折騰下來,華容的手動速度,逐漸緩慢。
“念這個沒意思,我自己都要睡著了。乾脆念點別的,提提神。”華貴也不聽別人意見,從懷裡抽出本書,開始大聲念起,“京師陳家裡有一單傳書生,俊雅美秀,豔若桃李,風度翩翩,如潘郎在世;朝上有位王爺慕其龍陽色,欲納,屢遭其拒絕,還不死心,欲用強,那日桃花盛開……”
所有人半張大口不言。
韓朗閉眸,好象還是聽的很專心。而唸的內容越來越火辣……
“王爺一見書生,心亂如麻,就想趁著四下無人,扒了陳書生的衣物,強幹那苟合之事……”
韓朗依舊沒動靜。
華貴卻臉色酡紅到了脖子,停了下來。
“怎麼不繼續了?” 韓朗終於睜眼,唇畔帶著笑,笑得相當邪媚。
“欲知後文,且聽下回分解。”華貴不含糊地回敬韓朗,本來他是準備臭韓朗的,怪自己不爭氣,實在是讀不下去了。
這時,有僕人端來的剛煎好的中藥,韓朗起身,一飲而盡後又躺下側睡,單臂枕頭,“華貴把這淫書給華容,流雲你進宮去看看流年;我怕他頂不住。這裡除華容留下外,其他人都出去。”
華貴瞪大了眉,豎起眉。“我錯拿書讀了,本來是……”
他話還沒說話,人已經被流雲拉出了門外。
華容還沒來得及有所反應,就見韓朗微笑地向他勾勾手指,又拍拍床沿。
華容很乖巧地在床邊坐下,見韓朗還在出細汗,很本分,很體貼地為韓朗打扇。
“這幾日,你在忙些什麼?”韓朗笑著將華容垂在額前的頭絲後撩;周圍有股淡淡的藥香。
“不能接生意,只能到處逛。”華容停下扇扇子,做手勢回答,“只在王府裡逛。”有時候適當的補充也是需要的。
韓朗輕哦了聲:“聽流雲說,你屋最近很晚才滅燈?”
“王爺生病,我自然擔心。”華容顯然是前面手勢打得累了,這次動作拖沓得很。
韓朗伸手,指腹撫著華容的臉。“擔心到檢視御醫給我開的藥方?”
華容面不改色,連連點頭。
韓朗更靠近了華容,撥出的熱氣輕噴在華容的耳側:“不過你也真夠囂張的,居然吃本王的餐菜;是不是覺得這菜味道濃了點?”
華容開扇為韓朗煽風。
“不吃外食,是因為本王食不知味。”韓朗用舌舔了下,華容的耳垂,微涼。“吃自己記得味道的食物,不容易被揭穿。”
“你也該知道本王淺睡;不顛倒鸞鳳,恐怕是小睡都沒了。”夜不成寐。韓朗的瞳孔開始收縮,手指撫摸著華容的喉結。
“華容,你為你的恩客,花盡心思。所以我今天也不和你打啞謎,我百毒不侵;可是藥三分毒,所以御醫開的藥方不論是否針對我的病,都不會有效的。”病不得醫。
韓朗眨眼,吻上華容的唇,而撫弄華容喉結的手指,慢慢開始用力,華容發出“咯咯”的聲音,不是喉嚨;而是喉結的骨頭。
華容也不變色,眼角被掐得泛出血絲,嘴角依然帶笑。
韓朗倏地鬆手,朗笑:“你倒是真不怕死哦。”
華容彎腰乾咳了幾聲後,手動解釋:“有客人說過,瀕臨死亡時候,人見了更容易勃起。”
韓朗隱住笑,傾身過來,雙眸靈光閃爍,顯現狐狸都難以企及的妖媚:“當真……”
屋外冷風蕭瑟,傍晚將入夜的聲音突然變得清晰。
“砰”地幾聲,木製門突然脫了所有的銷栓,橫衝著向床這邊掃來。
韓朗背對門,揮臂一擋,精緻的木雕門頃刻四分五裂,向著四周潰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