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正在邊喝牛奶,邊興致勃勃地用一隻金屬勺子磨盤子,咯吱咯吱的噪聲和她那臉得意洋洋的眼神一樣不懷好意。
果然還是應該限制她看一些亂七八糟的電視節目嗎……我頭痛地想,說起來仁王的口無遮攔似乎也起了推波助瀾的作用。雖然只見過仁王幾回,但比呂乃似乎相當喜歡他,無論動作或口頭禪都愛向他模仿,這讓我非常擔心<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作為哥哥,我當然希望自己的妹妹能成長為健康的小淑女,而不是一個隨隨便便,像男孩子似的小太妹。
但話說回來,仁王這樣的人,可以目空一切,可以玩世不恭,卻總是奇怪得討人喜歡,老少通吃。
或許我還是該更關心自己一些,關於那些我在混亂思維中看見過的奇怪影像。
比如,我看見我開啟一扇門,門裡面一片昏暗,似乎是一間倉庫。而當我看見學生打扮,似乎還是高校制服的藤川正在墊起腳尖從一隻高大的櫃子頂上取什麼時,幾尊石膏像結結實實摔了下來,於是我毫不猶豫地衝了過去。
比如,我看見我借了仁王的單車帶藤川去海邊,風很大,從坡道俯衝而下時藤川牢牢抓住我的腰,嚇得大叫。
這樣的資訊讓我迷茫,但隨即又心跳加快,因為我至今所接觸到的每一段這樣的‘回憶’,裡面都有藤川。
而且,那都是一些沒有發生過的,只存在於我腦海中的事。或者該說,是我時常期待著的事。
除了最初那段分手的影像,如果我沒判斷錯的話。
就好像來自另一個世界。
“那麼我先告辭了。”藤川的聲音將我帶回現實。
藤川放下東西就走了,自始至終她都沒有多看我一眼。當她在離開時與坐著的我擦身而過,我幾乎能清楚地聞到她身上的洗滌劑氣味,談不上馥郁芬芳,卻溫軟宜人的香茅味道,然後莫名其妙地喉頭髮緊,連之後崎本先生對我說的另一些理論都聽得迷迷糊糊,心不在焉。
崎本先生顯然也注意到了我的反常,“那麼今天就先到這裡吧,柳生君,餘下的改天再談也沒問題。一下子接受那麼多東西未免太勉強了,你畢竟只是個國中生啊,雖說可以直接升學,但眼下還有更多比研究複雜的空間理論更重要的東西,不是嗎?”
他體貼地給了我臺階下,末了卻不忘調侃我,“怎麼樣,我們班的藤川,很漂亮是吧?”
該死,我都忘了,崎本恰好是B組的班級導師。
我儘可能憋出一臉迷茫的神情,其實心裡有一種強烈的被窺視的羞恥感。我抿著嘴不說話,企圖用沉默把這個忽然冒出來的話題矇混過去,但崎本似乎並不打算給我這個機會,“嘿,別害羞,柳生君,老師可是過來人,這樣的事情看一眼就明白了。”
我更不敢出聲了,只是下意識地用手指磨挲已經空了的杯子。我想如果現在有一架攝像機架在房間角落,向電視機前的觀眾們直播這麼一檔心理分析節目,那我的手和臉一定會被製作人標上可疑的紅圈,箭頭拖到角落註釋:
1號實驗者正陷入緊張心虛的情緒裡。
崎本並不介意我回避的態度,只是寬容地朝我笑笑,然後給我的杯子重新添了水,“其實啊,不得不說你眼光真的不錯,柳生君,”看樣子崎本似乎終於找到了比對我解釋晦澀的空間理論更有意思的話題,他接著說:“藤川是個好女孩,漂亮,聰明,家教也好,如果再這麼猶豫下去,遲早會被人搶走噢。”
我想我的臉一定紅得很可笑,只好手忙腳亂地朝他道別,然後退了出去。
連崎本都能一眼識破,果然是我表現得太露骨了嗎?
回家的時候,我在電車上思考這個問題<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晚高峰的電車總是擁擠得可怕,上班族們沉默地看書或打瞌睡,濃妝豔抹的公立學校女生們則大聲討論著不堪入耳的問題,有時連我這樣的男生都有些聽不下去。快到站了,我從口袋裡摸出月卡準備出站,一不小心帶出了其它東西。
零錢,學生卡,圖書證。
看見圖書證的時候我心裡一頓,忽然又想起,自從兩週前,幾乎是我開始出現奇怪記憶更替的一星期起,我就再沒有在圖書館遇到過藤川了。她似乎是把所有精力都放在了升學上的樣子,有好幾回我路過她們班的教室,都能看見她在翻書看,而不是像以往那樣和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