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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ter 93午夜巴黎〔中〕

岸的線路是通宵運營的。但要是跡部君覺得太遠,我們也可以只在這附近隨便看看。

跡部環顧四周,居民區死氣沉沉、看不出任何生氣的街道讓他迅速作出了決定:“沒關係,我可以跟你走。”

繼續步行了近二十分鐘後,他們終於抵達了指示牌高高聳起的地鐵站入口。進站後藤川涼從包裡翻出了一疊地鐵票,抽出兩張後,分了一張給跡部。

地鐵站中聚集著派對結束後想要回家的人群。藤川涼隨著人流透過閘機,回頭卻發現跡部仍舊被困在閘機另一頭,臉上流露出迷茫的神情。

他悄悄觀察身邊的人怎樣檢票,卻發現所有人使用的都是月卡,因此他無法找到該把車票往哪裡放的線索。

“抱歉。”排在跡部身後的一個學生模樣的男孩好心地從他手裡抽過車票,耐心地說:“看,放在這裡就可以了。”

男孩說著,將車票塞進驗票機,然後輕輕推了推跡部的後背,示意他可以前行。

跡部聽不懂法語,但還是理解了他的意思。“謝謝。”他用他有限的法語詞彙回應道。

藤川涼注視著終於穿過閘機,快步向她走來的跡部,不禁驚訝地問他:“難道跡部君從來沒有坐過地鐵嗎?”

然後她頭一次看見跡部露出了尷尬的神情。藤川涼知道,她猜對了。

地下的世界對二十五歲的跡部而言是新鮮的。陰冷潮溼的空氣,被燈光映亮的拱形頂部,黏貼在站臺背後的牆面上的各種廣告和演出海報,不斷閃動的列車到站計時屏,廣播裡毫無感情地播報列車資訊和安全警告的女聲,以及零零散散等候在站臺上的人群。

即使曾經在無數電影和文學作品中見過對巴黎地鐵的描述和演繹,但這種居於壓抑和的鮮活之間的氛圍,只有身臨其境才能體會到。

當他們在車廂內找到兩個位置坐下時,藤川涼看著依然好奇地向外張望的跡部,不禁問他:“那麼跡部君有坐過公交車嗎?”

“也沒有。”跡部說,“我知道你一定覺得很奇怪,但我從來不需要公共交通。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錯過了什麼。”

“大概吧,我想。”藤川涼看著窗玻璃中的倒影,小聲喃喃道。

如果是平時注意言辭的藤川涼,這個話題應該已經到此為止。但此時此刻,當破敗的鐵皮車廂發出轟鳴,穿過巴黎地底蜿蜒漆黑的隧道時,流淌在體內的酒精讓藤川涼鼓起勇氣,直視跡部明亮的灰藍色雙眼。

“雖然說出來跡部君可能會覺得可笑,但我啊,一直都相信電車這樣的交通工具有一種神奇的力量<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藤川涼說:“每一天,它們承載的無數乘客都在車廂封閉的環境裡思考著自己的生活和故事,並各自體會著不一樣的喜怒哀樂。有的人感慨,有的人悔恨,有的人抱怨,也有的人期盼能讓錯誤的人生重來。太多人類的情緒聚集在那裡,就像無法溢位封閉池子的水流那樣在裡面震盪。久而久之,或許電車這樣的機械也會逐漸開始有自己的靈魂。偶爾,當它聆聽到人類心中強烈的心聲時,很可能會試圖為他們做些什麼。”

回憶中美麗迷人的湘南海岸,藤川涼曾經搭乘著穿行在樹蔭和廟宇之間的深綠色電車,開啟了人生的另一道門。也許正是因為它感知了藤川涼的苦惱,才決定讓她看到另一種人生的可能。

但同時,那並不代表她需要徹底放棄原來的人生。時空旅行的經歷更像是一種隱晦的提示,驅使她緊緊抓住那些原本可能被她忽略並錯過的人與事。

“抱歉,我想我不是很懂你的意思。”跡部認真而困惑地說道:“你是想說,世界上有願意幫助人類的電車神明的存在?”

“差不多吧,因為我自己就曾經在電車上碰見過無法解釋的奇妙的事。”

她沒有來得及作更多解釋,地鐵已經到了他們應下的那一站。意識到透露了太多資訊的藤川涼慌忙站起身,擰開車廂大門後,熟練地向一側出口走去。很顯然,她明白他們即將去哪裡。

跡部回頭看了一眼牆面上的站名:anvers。

他對巴黎的地鐵線路一無所知,因此無法根據這簡短的站名判斷出他們的位置。而當他跟隨藤川涼走出車站,抬頭凝視著眼前向山坡上層層遞進,最終止於屹立在坡頂的聖心教堂腳下的古老樓房時,跡部意識到,他們正處在蒙馬特高地的邊緣。

雖然已經過了凌晨五點,但相比清冷的十五區,這裡的街道依然十分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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