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的。這個彆扭的少年無論什麼事都會這樣全力以赴,哪怕討厭的,不擅長的也要努力去完成。
比起總是強調「雖說成功是百分之一的天才和百分之九十九的努力鑄成,但顯然那百分之一發揮了更大作用」的跡部,比起總是習慣性地放低自己,認為用百分之七十的力量來應付這個世界就綽綽有餘的忍足,宍戶的生活,恐怕才最有真實的青春味道。
獨自回到公寓,獨自上樓,不知不覺連孤獨都成了一種習慣。
走道燈照裡暗著,於是用力踩了踩地,一層一層將它們踏亮。一想到隔壁的房間已經空無一人不禁有些寂寞,儘管從前也少有人在,但這樣的感覺終歸不一樣。
還有一層樓梯就快到家,藤川涼從口袋裡掏出鑰匙準備開門,但當她看見原本應該已經空無一物的原宍戶家門前的人影時,還是禁不住驚叫了起來。
“誰在那裡!”
黑暗中的人影瞬間僵硬了一下,與此同時走廊燈也應聲而亮。暖色調的光線無疑為她壯了膽,於是藤川涼又向前走了幾步。
站在那裡的是一個陌生的中年男子。他的鼻樑上架著一幅無框眼鏡,看上去四五十歲的樣子。身上皺巴巴的西裝外套和腳上勉強擦乾淨的皮鞋讓他整個人顯得有些落魄,但好歹看上去並不是個惡人。而在看見樓梯下的藤川涼後那男子的眼中瞬間閃過一絲驚喜,但很快又消失在厚重的鏡片後,藤川涼想那或許是錯覺。
“你是……”
“呵,真是抱歉,嚇到你了吧,”他像是無意識似的抓了抓頭,“想必你就是這隔壁的藤川小姐吧,房東太太有向我提過。”
藤川涼注意到他的頭髮也已經花白,看起來亂蓬蓬地似乎很久沒有整理。他的打扮和他舉手投足間的氣質並不相符。
“嗯,是的,不過……請問你是……?”
“我是即將搬到這裡的住戶,初次見面,我叫岡本<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這個行人來來往往的世界,我們每天都會與無數人相遇,或者擦肩而過。
但多數時候我們並沒有這個閒工夫空下來想,每一個出現在我們面前的人,都會有他出現的理由。
上天是最棒的傀儡師。他用看不見的絲線操縱他眼中愚蠢的人類,將他們變成自己遊戲中的一部分。
殘酷的,充滿了嘲諷意味的遊戲。儘管不至於無人生還,但最終的勝者,永遠只有一個。
※
宍戶的特訓結果很快有了展示的機會。
“烹飪這樣的東西,即使男生不會也不丟臉,真的。”
為二年級學生專門開設的家政課開始前,藤川涼和宍戶一同站在烹飪教室外的儲物櫃旁。她一手圍上專用圍裙一面好意安慰他,末了將除課本外的無關物品留在櫃子內上鎖。冰帝學園討人喜歡的地方或許就在這裡,儘管學生大多來自富裕家庭卻也不忘教他們如何自己生活,以確保他們在將來不會除了金錢外一無所有。
宍戶假裝應了一聲沒有多說什麼。但藤川涼明白好勝心這樣東西早已紮根在宍戶的心裡,並不是她三言兩語能夠驅散的。
不服輸不退卻,嚴格要求自己做到力所能及的最好,這一直都是宍戶的生活信條。
課程實行分組進行,三人一組。由於新班級剛組成不久的關係大多是熟人組隊。
藤川涼就近和宍戶成了一組,也順便接納了追隨宍戶而來的芥川慈郎。以往總被稱作「即使在家裡幫著父母看店也會倒頭就睡」的睏覺少年難得一掃以往睡眼朦朧的模樣,撩起袖子似乎躍躍欲試,讓藤川涼不禁感嘆食物力量的偉大。但這樣的感嘆很快隨著宍戶的一席話蕩然無存。
“千萬別相信這傢伙,”宍戶趁芥川不注意拉過藤川涼小聲說,一臉後怕的表情,“慈郎從小最怕的就是火,就連焰火都不敢碰。聽說國二家政課的時候這小子的鍋起了火,其實那時候桌邊就有滅火器,但他的第一反應居然是尖叫著逃了出去。要不是跡部及時反應過來快恐怕半個教室都會被他燒了,真是太沒出息了!”
藤川涼默默回頭去看已經全副武裝站在灶臺前,正興致盎然地研究各種調料瓶的芥川。只見芥川剛開啟裝著黑胡椒的瓶子湊上去嗅就被嗆得直咳嗽,很快哭喪著臉衝向已經一臉超然表情的宍戶尋求安慰。藤川涼無力嘆氣,忽然覺得和芥川分在一組真不是個好訊息。
但她很快便發現了比芥川的破壞力更令她傷腦筋的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