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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ter 46香水與糖〔中〕

泊河流。

他也會向忍足解釋不同測試中每件物品指代的現實意義。有普通的:比如在約會交通工具的測試中,選擇腳踏車的男人通常比選擇機車的可靠;也有荒謬或是有些神棍的:比如房間裡擺放的花表示想要被注意的內心,使用的香水代表過去的情人,以及砂糖代表執子之手陪伴你一路走下去的人。

當初他完全不能理解謙也的熱衷,但現在回想起來,這裡面或許確實有幾分道理。

香水的香氣持久芬芳,不知不覺就會在周身染下磨不掉的味道。但沒有人嘗過它真正的滋味:苦澀,辛辣,甚至有毒。

而砂糖不同。它樸素,單調,卻在不知不覺間融入生活每個角落。生命裡的那些苦澀和不如意,能夠由砂糖將它們沖淡遺忘。

誰是誰的香水,誰又是誰的糖,這一切當事人最清楚不過。

婚禮的最後,新人按傳統提前離開宴會現場。他們的蜜月將在夏威夷度過,為時兩個星期。

忍足的父親接到了醫院的電話,需要連夜趕到名古屋。妻子留在大阪整理好久沒人居住的梅田舊屋,兒子則在兄長家留宿一晚,第二天再啟程回家。

謙也的父親更是在婚禮中途就已經早早退場,畢竟私人醫生的工作時間總會難免受到僱主的制約。因此他先開車將自己的小兒子,也就是謙也尚在讀國中低年級的弟弟送回就讀的寄宿制學校(下週有重要的壘球比賽,因此即使是雙休日嚴格的訓練也絲毫不減),然後再前往僱主眼下所在的熱海地區,開始之後半工作半度假性質的一星期生活。

“如果不介意的話,藤川同學不如也留在我家住一晚,怎樣?”

而就在藤川涼計算著如果現在去乘新幹線將會什麼時候到東京,覺得有些無望後猶豫著想要打電話向筱原求助時,似乎是看透了她的心思,之前與她並沒有太多交流的謙也的母親竟主動向她提出了這個建議。婦人柔和的臉部線條與富有感染力的笑容都和謙也極為相似,金棕色的眼睛看上去更是如出一轍,這讓藤川涼不免感到一陣親切,再加上確實沒有更好的辦法,不知不覺中也就答應了下來,根本沒去注意背後謙也意味深長的笑容和那之後的事件走向。

謙也說:“啊啊,都那麼晚了路上還有那麼多人。”

謙也說:“我媽果然好眼力,回頭得當面誇獎她一次。”

謙也說:“大嫂你放心,有我在這裡,侑士他不敢對你怎麼樣的。”

藤川涼終於忍不住用手肘去捅他:“誰是你大嫂了!”

大阪夜晚的鬧市街頭,年齡相近的三人並肩而行。謙也哈哈大笑毫不介意,繼續一左一右扣住另兩人的脖子。

“謙也,你自來熟的毛病已經無可救藥了……”忍足幾次試圖掰開謙也的手臂,無效<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又回頭看看同樣被搭著手臂,臉部僵硬的藤川涼,不由嘆氣。

半小時前他們離開酒店。忍足的父親獨自前往名古屋,謙也的母親則開車將忍足的母親送回忍足家在梅田閒置多年的舊屋,順便一起將屋子簡單整理一下,同時讓另三人自己乘車回去,並反覆囑咐謙也要好好招待客人。謙也聽得不耐煩但還是嗨嗨地答應下來,趕在母親羅嗦更久前帶著另兩人沿反方向穿過商業區,前往最近的電車站搭車。時間充裕又無事可做,於是下了電車後三個人就沿著住宅間的小路慢慢走。月明星稀,路上少有行人,只看見遠處民居的燈光一盞一盞暗淡下去。

謙也家是一棟古老的和式建築。木門,院落,石龕,金魚池,洗手缽,應有盡有。

藤川涼想起剛才聽謙也說過忍足家的舊屋是西式風格。聯想起兩家人截然不同的氣質,不由覺得這兩棟屋子恰巧選反了主人。想這些的時候謙也已經摸出鑰匙開了門,一邊回頭招呼他們進去一邊去摸玄關頂燈的開關。燈亮後藤川涼剛想跟進去就聽謙也低呼一聲“不好”,話音未落又見他轉身與他們擦肩而過,穿上鞋後徑直向院子匆匆跑去。

“他怎麼了?”藤川涼下意識地問身後的忍足,儘管有些茫然但還是不禁感嘆,“跑得還真快。”

“那當然,浪速之星的自稱除了堅不可摧的厚臉皮外,基本的實力也還是需要的,”忍足見縫插針拆他的臺,“我想,他大概又把奧德修斯掉在院子裡了。”

“奧德修斯?”

“是的,謙也他希臘神話看多了,別理他。”

忍足說完扔給她一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