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防著末璃會鬧,故而叫了老鼠眼過來幫把手。萬一這小丫頭鬧騰了,就想法子把人捆起來,再行發落。
然而末璃沒鬧,一整晚都安安靜靜的。
等第二天天一亮,麻臉婆娘就掖手掖腳的去柴房看。門關的嚴實,屋子裡又黑,打縫隙往裡瞧,是啥也看不見。
看不見心裡就著急,一著急她就連忙打腰裡摸出鑰匙,把大鎖開了,稀里嘩啦撤掉鐵鏈,推開門進去。
這剛進去,就感覺一顆有力的小炮彈墩就撞到腰上。
“哎喲我的媽呀!”婆娘一聲嚎叫,咕咚一下就翻出去,兩腳朝天翹了個大元寶。
在門外等著的老鼠眼嚇得嗷一下躥起,眼前就見嗖的一下,一抹小巧的身影躥出來。
這正是末璃,一頭撞開了麻臉婆娘,她就奪門而出。
老鼠眼被嚇了一跳,定睛一瞧,頓時慌了神。
大肥肉想跑,沒門!拔腿就追!
婆娘屁股摔得開花,尾巴骨陣陣生疼,一邊扶著腰一邊殺豬似的嚎。
“丫頭片子想跑,快抓住她!”
下房裡起來的駝背一聽自家婆娘嗷,也拎著一根扁擔出來,攆雞攆鴨似得趕末璃。
可憐小皇帝被這群妖魔鬼怪又追又打,跟個落入包圍圈的小獸似得,無處可逃。
她原以為等人開了門,撞開了,自己就能溜之大吉。卻忘了且不說她是孤掌難敵雙拳,就說這小院門一關,就是個逃不出去的牢籠。她的勝算太少,說到底還是魯莽了。
被駝背和老鼠眼趕著,就逼到了角落裡。麻臉婆娘爬起來,一瘸一拐的衝過來,跟老鷹捉小雞似得伸手一把就扭住她的胳膊。
她張嘴想咬,就被這婆娘扇了一個大耳刮子。啪的一下,半邊臉就腫了。
這倒黴孩子一下就愣住了!
她自打穿到這兒,雖然時不時矯情的喊苦喊累,可說到底一個皇子,一個真龍天子,能苦到哪兒去?
她是即沒被打過,也沒被餓過。錦衣玉食,養尊處優。平日裡連走路都得有人扶著,生怕她摔一跤就碎了。這樣一個大寶貝,今天卻叫一個麻臉的婆娘打了臉!
鎏玥真龍天子的臉,就這麼被打了!
她原以為這天下能打她臉的就只有展萬鈞,可即便如此,他也從來沒對她動過一根手指頭。可如今,她就叫人打了臉!
小孩子懵了,委屈極了,眼淚噗噗就往外冒。
老鼠眼頓時叫起來。
“別打壞了臉!”
麻臉婆娘扭著她,彎腰“呸”的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叉著腰罵道。
“哪能這就打壞了!你們這些臭男人,見個小娘們掉眼淚就憐香惜玉的。我告訴你,這種丫頭片子老孃見多了。都是賤骨頭,不打不服氣!老孃手底下曉得輕重!”
說罷,扭頭一巴掌耨住末璃的頭髮,罵罵咧咧的往柴房裡拽。
“臭丫頭片子!敢撞老孃的腰,想死啊!給我回去吧你!”
一腳就被末璃蹬回柴房裡,咣咣兩下又把門關上。
末璃被推翻在地,顧不得摔疼的屁股和胳膊,跳起來又砸門。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小小的身板,小小的拳頭,細細的胳膊,細細的嗓子,竟也把柴門砸的咣咣響,喊的嗷嗷叫。
老鼠眼有些擔心。
“這丫頭這麼鬧騰,別把人招來。”
麻臉婆娘冷哼一聲,斜眼瞥他。
“怎麼?心疼了?要不要老孃我開門放你進去安慰安慰人家?”
“胡說什麼!我心裡只有你!這種小丫頭片子,我才不稀罕!”老鼠眼嬉皮笑臉道。
“少給老孃放屁!讓她叫,讓她鬧。小丫頭片子能有多少力氣。你就瞧好了吧,不用半個時辰,就得歇菜。”
“半個時辰也不好啊,叫別人聽見,小心告官!”
“告官?這種小丫頭,老孃我見多了。十之*都是偷漢子淫奔的貨,見了官老爺,她也是被賣進官窯的路。”
“賣官窯子裡,就沒咋們的份了不是。你說這丫頭是淫奔,那敢情這外頭還得有個姦夫?這姦夫要是找上門來怎麼辦?”
麻臉婆娘一想倒也是,可面子上又拉不下來,冷哼一聲。
“先關她一會,挫挫這丫頭片子的銳氣!”
末璃在柴房裡又是砸門又是喊叫,鬧騰了一炷香的時間就歇菜了。麻臉婆娘還說她能鬧騰半個時辰,可這水晶玻璃人哪有這體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