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手持刑杖的宮婢得令前來。
“替本宮送五十杖給這個小娃子,讓他長長教訓。”至於打好後還有沒有命吸取教訓,就不是她考慮的事情了。
小小的曜冥被壓在冰冷的青石板上。
刑杖毫不留情地落下。
一杖。
曜冥忍住了,沒有叫出聲。
兩杖。
別的受杖刑的人下身還能動一動,藉以緩解杖刑的威力,但天生下肢癱瘓的曜冥卻不能。
三杖。
曜冥水嫩的下嘴唇被剛長出不久的牙齒咬破了。
四杖……
“住手!”一個對於曜冥來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聲音終於響起。
爸……曜冥努力抬頭,想要轉頭看向那個最能給他溫暖的身影。但他實在是連轉頭的力氣都沒有了。
兩歲幼兒的身體,加之先天不足,如今的曜冥,其實已極度虛弱,若是景鳴霄再遲來一刻……不知還有沒有人再會用生命術法召喚他。
“亭妃娘娘,請停手。”景鳴霄迅速跑到亭妃面前,攔住那些行刑的人,肅聲道。
幸虧扇妃派人來通知自己,不然,自家的包子兒子說不定就要被這心狠手辣的女人給打死了!
思及此,景鳴霄一陣後怕。
原來,青若虛讓景鳴霄獨自去扇妃宮中,為的,就是給景鳴霄做一個人皮面具。這扇妃不同於父親是朝中重臣的亭妃和靈妃,而是因有著一手好醫術和出神入化的易容術而被青若虛看中,從而收入宮中來的。
扇妃給景鳴霄定製了一張極其平凡的臉。景鳴霄看著這張大眾臉,心情歡快。他就是想要這種臉啊!之前景鳴霄的那張臉實在過於精緻,配上他在東禹時不可一世的氣勢,真是怎麼看怎麼討打。而這種臉,戴著令人過目就忘,多方便。
可景鳴霄沒能高興太久,戴著面具往解語宮走的路上,扇妃就派人跟景鳴霄報信,說是自己在亭妃處的探子向她報告,曜冥被亭妃打了。
後宮中各個寵妃互相派人監視的事情,影視劇和小說中都屢見不鮮,景鳴霄自不奇怪。況且,當他聽到曜冥被亭妃打後,心中大慟,拔腿就往西府宮跑去。哪裡還有精力去探索扇妃監視亭妃的事兒啊?
“停手?”亭妃看著眼前這人平凡的面容,更是氣惱,“雲侍君啊,你剛來,不知道宮中規矩,你兒子可是犯了大錯了!若不是本宮網開一面,你現在來還能看到活著的他?五十杖,已是便宜他了!”
景鳴霄不知道曜冥究竟犯了什麼錯,但讓他眼睜睜看著自己兒子被打死,是萬萬不可能的!
“亭妃娘娘,曜冥還小,請您饒他一命吧。他從小身體不好,這五十杖打下來,絕對會要了他的命的!”景鳴霄焦急道。
亭妃輕瞥了景鳴霄一眼,冷嗤“國有國法,家有家規。這個道理,雲侍君難道不知?若是放了這娃子,本宮的威信何在?”
說到這裡,景鳴霄已經會意:亭妃真正想懲罰的不是曜冥,而是他。
打通此處,景鳴霄便冷靜了下來。便見他對著亭妃直直跪了下去“亭妃娘娘,子不教,父之過。曜冥只有兩歲,什麼都不懂,是我沒有教好他,剩下的刑杖,就由我來替他吧。”
亭妃要的,正是這個結果。
可她臉上還是裝出了猶豫的神色“這……不合禮數啊……”
“皇上那裡,我自會去請罪。不會有亭妃娘娘半點罪責。”景鳴霄忙道。
“也好。”亭妃微笑“這麼個娃娃,的確吃不起這五十刑杖。便由雲侍君代為受罰吧。”說罷,她示意那兩個持刑杖的宮婢“雲侍君的貴臀可是要侍候陛下的,你們可要悠著來,若是傷了那處,就算取了你們的命,也……”
“亭妃娘娘無需多慮!”景鳴霄打斷了亭妃,徑自趴在地上“儘管下手吧,所有一切,我自會跟陛下說清。不會怪到娘娘。”
“那怎麼行?”亭妃掩嘴“雲侍君的貴臀可是不能打的,那麼,就打股處如何?”
景鳴霄暗道,這亭妃好生歹毒!若是打屁股,自己屁股上好歹還有些脂肪能夠緩衝緩衝,自己的大腿因常年練武的緣故,紮實得很,弄個不好,還會傷到骨頭。
但此時絕沒有景鳴霄談條件的份,他只得道“聽憑亭妃娘娘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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