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念一轉,盯著閻老狗問:“你確定你說的是真話?”
閻老狗嘿的笑了一聲,滿不在乎地說:“信不信由你們,反正就是這樣。那老傢伙的毒厲害得很,他雖然反應很快,看樣子毒針入體的一瞬就拔出來了,但也堅持不了太久。”
老潘霍然轉身,盯著他問:“你怎麼會有解藥,那個人到底是誰?”
閻老狗聳了聳肩,說:“我只知道大家都叫他老鰉魚,不過他暗地裡還有個外號叫青蛇,但他自己更喜歡叫自己青龍。在這黑龍江的漁道上,他乾的事基本和水賊差不多,這次我們來這裡,就是他報的信,多餘的話你也別問我,我就是個拿錢辦事的,除了這個,其它的一概不知。至於解藥,我們每人身上都有一份,因為我們誰也不相信這個老毒蛇。”
原來那老鰉魚竟還有這樣一個隱藏的身份,我是又驚又怒,同時又是心中一喜,看向老潘道:“怎麼辦,能不能下去拿解藥?”
老潘臉色陰晴不定,道:“誰知道這傢伙說的是真是假,再說下面已經快要崩塌了,怎麼下去?”
我握緊了拳頭,心中也是糾結萬分,卻見安薩黎雙眼微睜,看向了我,似乎有話要說,我忙湊到近前,只聽他低聲對我說了句:“青蛇針之毒,天下無解,別信他……”
他說這兩句話的時候已經是虛弱無力,閻老狗卻是人如其名,耳朵也靈敏得很,哼聲道:“愛信不信,反正最多半個小時,他就要完蛋了,如果你們想救他,一是抓住那條老毒蛇,二是重新回到萬屍冢裡面,取出解藥。”
現在兩個選擇出現在面前,一是抓住那老鰉魚,也就是閻老狗口中的老毒蛇,顯然是不容易的,連安薩黎這樣的身手也中招了,我很擔心下一個倒下的就是張野。
而且那老鰉魚十分狡猾,他完全是在黑暗中奔跑,沒人能看清他,而他跑動的路線更是像蛇行一般彎彎繞繞,在這種情況下,就算飛刀絕技無雙的張野,也多半是拿他沒有辦法。
至於後面追蹤的手電光,反而給他照亮了逃走的路線,還徹底將身後人的位置暴露,他要反擊,甚至都不用瞄準,只要順著手電光打去,就必然有人中招。
我正想到這一點,那在後面追蹤的手電光就忽然滅了,我心中一沉,卻隨即明白了,張野顯然也想通了,索性關掉手電,不給對方機會。
凌亂的腳步聲在前方越跑越遠,但張野能否成功抓住老鰉魚,我們完全不得而知。
第二個選擇,就是回去找解藥了,但這更加不靠譜,首先閻老狗很可能是在說謊,而且就算真有解藥,那萬屍冢裡已經混亂一片,幾乎要崩塌的局面,何況那水道隨時都有可能一潰千里,地下暗河一旦爆發,萬屍冢將瞬間變成一片水潭。
但是,我已經沒有時間再拖了,安薩黎一路上救我數次,我不能眼看著他不管。
想到這裡,我咬了咬牙,抬頭對閻老狗說:“你跟我一起回去,找解藥。”
閻老狗頓時一愣,搖頭後退一步說:“那解藥就在鼎內,還有死的那夥計身上也有,你去找就是,我……”
我懶的聽他廢話,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衣襟,手中匕首已經橫在他的脖頸上,狠聲道:“不管你說的是真的假,今天我跟你賭這一次,若是真的,大家無話可說,要是假的,我陪你一塊死。”
我幾乎連自己都沒想到,我會說出這番狠話,老潘目光冰冷,盯在閻老狗身上,也在等著他的反應。
閻老狗面色終於變了,也許他也沒想到我會拉著他一起下去,也許他根本只是想看我們進退兩難的笑話,但我已經不打算給他時間了,匕首死死抵住他的喉嚨,拖起他就往萬屍冢的方向走去。
所謂的解藥究竟有沒有,一試便知。
閻老狗這是給自己下了個套,他臉都白了,嘶聲喊道:“別、別回去,地下龍氣正在發作,回去只有死路一條……”
我心裡這個氣,抬手就給了他一巴掌,罵道:“你他孃的良心壞透了,明知道死路一條你還讓我去?說,到底有沒有解藥?”
我這回是真怒了,閻老狗臉色連變,忽然衝著旁邊喊了句:“他們把老毒蛇逮住了!”
我一愣,下意識的就回頭去看,但胸口忽然一痛,頓時一個踉蹌,竟是閻老狗趁這機會一個肘擊打在我的胸口,身形躥出,追著張野的方向一溜煙的跑去。
這傢伙居然如此狡猾,我頓時大怒,揚手奔著閻老狗甩出手中匕首,可惜卻沒有張野那樣的準頭,匕首剛脫手就不知哪去了,我跺了跺腳,再一看閻老狗跟個脫了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