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就坐在問奕觀的殘碑下,怔怔出神。
寒無逸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坐在他身邊,看著徒弟這幅失魂落魄的模樣,心裡也有些過意不去。
“玉隱,這次是為師對不住你,你這也沒什麼損傷,就不要慪氣了。”寒無逸語重心長的說著。
宋就裝作聽不見,過了一陣,實在覺得耳邊聒噪,他開了口,無比嚴肅:“要我原諒你也可以,要麼把我送回平西,要麼把那個仙女找出來給我做媳婦,不然免談。”
寒無逸一陣頭疼,撓了撓頭:“這第一條嘛,以後你學了我的本事,想什麼時候回去就什麼時候回去了……這第二條……”寒無逸臉上滿是無奈,“為師真沒見到什麼仙女啊。”
“哼,那就別打擾我。”
寒無逸道:“你確定你要跟我慪下去?”
宋就白了他一眼:“就你這種不靠譜的師傅,我消受不起,再跟你混下去,我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說到這裡,宋就站了起來,豪氣干雲:“既然要修仙,那就得選個好的師傅,我決定了,我要去尋那位仙子……”
“徒兒啊,茫茫人海,你去哪裡尋啊。”
“寒無逸啊,你能不能要點臉。”
“徒兒,師傅我在這元洲一直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
“喏,這個你先練著,媳婦的事情為師會上心的。”
話說到這裡,寒無逸的身影並隱了去,不知道又跑到什麼地方騙吃騙喝去了。
宋就表示真的心累。
要說寒無逸沒什麼本事,偶爾又像是很有能耐,要說他真的很有能耐,卻又大多時候都不靠譜。
所以,他到底是得罪了哪路大仙,竟然攤上這麼個師傅。
寒無逸也很是無奈,他萬萬沒想到問奕觀裡竟然會有那麼一個獨立的小空間,封印著那樣一隻鬼,好在他徒弟福星高照,雖然被嚇得半死,小命好歹是保住了,這真是不幸中的萬幸。
這一茬之外,他對於宋就說的那位仙子還是很感興趣,可是這麼幾天過來,他都沒有發現蛛絲馬跡,如此也只能說明對方有著不下於自己的本事,起碼在天機一道上不弱於他。
寒無逸摩挲著下巴剛冒出來的幾根鬍子,咕噥道:“這元洲裡比我厲害的也就那幾個老處男,難不成他們中有人思春了?”
寒無逸怔怔想了想,而後確信了自己的想法,一定是這樣的。
果然忘記了宋就著重強調的“仙女”兩個字。
於是,寒大掌門咕咚咕咚飲了半壺,豪爽的讚了聲“好酒”,晃悠悠著尋了個方向,上門找那幾個思春的老處男去了。
宋就不知道寒無逸再一次丟下了他,看著手裡的筆記,額頭青筋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鼓了起來。
翻了一頁,宋就直接將這修仙筆記扔了出去,咆哮著:“還飛釀筆記,我去,寒無逸你是有多不要臉……”
罵了一陣,宋就坐了下來,他很是不明白,自己作為一個偉大的穿越者,都過去十四年了,自帶金手指就算掩藏再深也還覺醒了才是,然而事實上他一直是個弱雞。
到目前為止,唯一的成就也僅僅是從父母手裡接了平西鎮那家小酒館,安穩的過了幾年,要說福利,好像也僅僅是隔壁客棧老闆家女兒對自己早已芳心暗許。
所以這些年,宋就進行了若干次嘗試,自殺都試過好幾回,結果是他根本沒有自帶任何技能。
他好不容易認命了,都決定接受隔壁客棧老闆女兒的芳心了,卻又遇上寒無逸這麼個不靠譜的仙將他給擄了來,說的修仙筆記也沒有,上天入地,欺男霸女的仙術沒學到,卻得了本《飛釀筆記》
思緒萬千,天快黑了。
宋就起身,一溜煙往山下跑了去。
……
距離符禺山大約一千五百里有一座山,名字很低調,就叫小山。然而這山實際上一點都不低調,方圓五百里都是元洲第一大派無上玄清宗的地盤。
雲靄沉沉,仙氣繚繞,這裡是真正的洞天福地。從根本上講,符禺山都在這小山支脈上。
寒無逸對此卻似乎沒有任何意識,這位自詡元洲第一大派掌門的落魄道人像個愣種一樣直挺挺的朝人家真正第一大派的山門撞了過去。
“諸無幽,你個老處男,給道爺我滾出來。”這一聲咆哮寒無逸隔著老遠就吼了出來,整個小山都是一寂,就連那茫茫十萬大山裡的飛禽走獸都安靜下來,雲靜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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