橋墩,背後浸出了一身的冷汗,橋墩的牆面冰冷的直刺著她的面板,冷到了骨子裡,露在外面的半截手臂都生起了片片的雞皮疙瘩,渾身冷到發抖。
她的心臟撲騰撲騰的狂跳,就像催命符似的,不知道什麼時候,成野就會突然冒出來。
童若渾身發抖,不只是因為冰冷牆面的刺激,更因為發自內心的恐懼。
她嚇得就連呼吸都是發顫的,額頭上的冷汗涔涔的往外冒,嘴唇蒼白髮抖,不停地吞嚥口水。
突然,童若眼角瞥到一個黑影閃過,她的心咯噔一下,不管那個黑影是什麼,她現在就像一隻驚弓之鳥,想也不想的往相反的方向跑。
也不知是站久了還是心裡太害怕,她的腿竟然開始發軟。
童若咬著牙暗罵自己沒用,早不發軟玩不發軟,現在開始抖了起來。
本來這裡的路就凹凸不平的,全都是沙土,更有大大小小的石頭在路面上。
童若顧著逃跑,哪有心思看腳下的路,一顆心都放在了剛才的黑影上,腳掌不偏不移的就踩在了一塊拳頭大小的石頭上。
腳下一痛,她卻不敢停,抬腳就要繼續跑,結果形狀不規則的石頭突然往旁邊滾了一下。
原本就站不穩的腳心突然失去了著力點,往石頭旁邊一崴。
“咯噔!”
童若耳邊清清楚楚的傳來一聲骨骼錯位的聲音,傷傷著的正是才剛剛好了不久的右腳。
“啊!”腳下傳來鑽心的疼痛,童若痛呼一聲,忍不住就流下淚來。
腳下更是站不穩,整個人不受控制的往前撲。
“噗通!”一聲,整個人都爬到了地上。
童若握緊了拳頭,想要支撐住自己接著跑,卻聽到了頭頂子彈上膛的聲音。
“咔嚓!”一聲,童若的心跟著這個聲音一起擰了起來,不斷地抽搐。
她面色灰白,那聲上膛的聲音就好像宣判了她的死刑一樣。
童若整顆心都墜進了冰冷無盡的深淵當中,眼前的一切都黑了下來。
風吹過,也是那麼冷。
童若渾身發顫,緩緩地轉過身,手掌撐著地,坐在地上仰頭看著成野。
只見成野表情冰冷,雙眼中一點感情都沒有,冷冰冰的看著她就像在看一個死人。
不得不說今天童若的表現實在是太讓他吃驚,沒想過要殺一個女人居然還費了這麼大的勁。
冰冷的槍管指著她的心臟,也就是一米多點的距離,開槍的話絕對沒有射偏這種意外狀況的出現。
童若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懼怕,沒有多少人面對死亡依舊鎮定,她就是個俗不可耐的普通人,她怕死,怕極了。
童若冷嗤一聲,抖著聲音說:“看來今天我是逃不掉了。”
成野看著她不說話。
“既然要死,我希望你能答應我一件事。”童若抖著唇說。
244 若若,睜開眼!
“既然要死,我希望你能答應我一件事。”童若抖著唇說。
“說吧,能做到的我就答應。”成野沒把話說死,他也是給人賣命的,上面還有個冷拓森,無權自己做主。
“我死了,也就沒了阻礙冷家主計劃的人,我希望你們放了我媽,以後別再為難她。”童若說道。
明知要死,她現在最放心不下的就只有兩個人。
囤童媽和冷少辰。
她沒有能為冷少辰做的,只能祈禱冷少辰能把冷拓森扳倒。
至於童媽,她死了就沒人照顧母親,還要讓母親承受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悲哀,是她不孝沒能給童媽一個安穩的生活,只希望以後母親能夠好好的,不求大富大貴,只求一生平安。
亨成野目光閃了閃,才說:“好,我答應你。”
沒了童若,一個老太太不成氣候,就算冷少辰要養童媽一輩子也不妨礙與靳家的聯姻,這事他完全可以先答應下來,事後請示冷拓森,相信就是冷拓森也不會在這上面計較。
童若撇撇唇,沒有像電視小說裡那樣矯情的跟成野說聲“謝謝”。
對於一個要殺了她的人,恨都來不及了,又有什麼必要說“謝謝”?
童若閉上了眼,準備迎接最後一擊的疼痛:“麻煩你痛快一點,別讓我連死都要受罪。”
真到了死到臨頭的時刻,她腦中的畫面變得越來越混亂,和童媽的,和冷少辰的,全都交織在了一起。
童媽對她的噓寒問暖,父親死得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