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司機去固定的書店取固定類目的雜誌,裡面有仇報國那邊遞來的訊息。
字條中的內容和大多數人預想的一樣,啟東貿易決定在自治會揭牌這一天,給虞棠海一點小小的警告式教訓。具體方式沒有明說,但既然說是警告教訓,應該還不到傷及性命的程度。
跟司機要來洋火,沈延生點著了手裡的字條。
眨眼工夫,白紙黑字的記錄便被金紅的火苗徹底吞噬了。
沈延生把手伸到窗外,看著那些化為灰燼的訊息被車身外一掠而過的夜風,吹成了四散飛舞的碎塊。
小車一路疾馳,回到家中,沈延生誰也沒理。一言不發的直接上到二樓的臥室,然後把門一關,躺到了床上。
這幾天實在忙壞了他,先是有鋪子的裡生意要照看,另外還有自治會的籌備工作要打理。為了找機會救仇報國,他硬著頭皮從虞棠海手裡接下會長的位子。可誰都知道,這把椅子只是看著漂亮,暗地裡密密的立著針尖,一個不小心隨時都會有喪命的可能。
躺在床上看報紙,他嘴裡咔擦咔擦的啃著蘋果,然而如履薄冰的現狀又讓他吃得毫無滋味。啃到下巴發酸,他乾脆把報紙和蘋果一起丟到了旁邊,然後跳下床去,開啟了唱碟機。
屋子裡悠悠揚揚,蕩起輕柔歡快的音樂。沈延生站在桌子旁邊,搖搖頭擺擺屁股,忽然很想合著這曲子跳一支舞。
甩掉腳上的拖鞋,他站到了房間當中,然後抬起雙手,開始想象自己現在正摟著一位嬌俏可人的舞伴。
舞伴身姿輕盈,動作靈敏,好像一隻輕輕巧巧的小鹿,隨著他不斷旋轉的舞步慢慢的融入歡快的曲調之中,越轉越快,越跳越輕。
忽然之間,一陣天旋地轉的眩暈模糊了他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