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西有些發呆。這時,越璨從潘亭亭的臉畔抬起頭,目光一閃,他也看到了這邊的葉嬰三人。他又對潘亭亭低語了幾句,潘亭亭似嬌似嗔地白他一眼,目光輕飄飄掠過葉嬰,獨自跟著侍者向訂好的位子走去。&ldo;葉小姐,真巧。&rdo;走到葉嬰面前,越璨似笑非笑,眼眸幽深,一副勾魂攝魄的狂野風流之態。&ldo;真巧。&rdo;葉嬰目光流轉,也含笑望著他。見兩人旁若無人、彼此凝視的詭異場面,即使遲鈍如翠西也察覺出了氣氛的異樣,她尷尬地同葉嬰和大少告辭了聲,就同不停回頭去看的喬治一起先離開了。&ldo;傷勢恢復得如何了?&rdo;高大的身軀站在餐廳的過道上,越璨漫不經心般地問。&ldo;不太好。&rdo;聽到他這樣問,葉嬰嘆息一聲。纖長的手指輕輕撥開長髮,露出額角潔白得如同冰玉般的肌膚,她目光幽幽地望著他,低聲說:&ldo;你看,這裡又多了一道疤。&rdo;在原本那道細細長長泛白的疤痕上,又多了一道新鮮的疤痕,微紅色,疊在舊疤上面,像一個觸目驚心的十字。&ldo;很醜,對不對?&rdo;手指輕輕觸控著那裡,她瞅著他,眼底似乎有些掩藏不住的感傷,輕聲地說:&ldo;所以這麼久過去了,你都不願意來醫院看一看我。你寧願跟這個美女在一起吃飯,也不願意來醫院,哪怕只是看我一眼。&rdo;聲音如此的輕柔。她的眼眸靜靜地凝望著他,輕柔如夏夜的潭水,泛動著令人屏息的感情。而越璨,漠然地回視著她,原本唇角的笑意也漸漸冷漠。他明白她想做什麼,現在的他,或許是她的最後一根稻糙了。&ldo;真抱歉,我最近太忙了。&rdo;又勾一勾唇角,越璨眼中沒有什麼誠意地回答她。&ldo;沒關係,&rdo;葉嬰眨一眨眼睛,笑著說,&ldo;美女確實比較吸引人,只是當心,千萬別被森小姐發現。&rdo;從他的眼底,她努力去尋找,依舊發現不到任何一丁點波瀾。&ldo;在說我什麼呢?&rdo;一個女聲響起,兩人皆錯愕了下,發覺不知何時森明美竟已來到了他和她的身邊。森明美微笑而立,對葉嬰說:&ldo;葉小姐,好久不見。&rdo;雖然是微笑著,但是森明美瞳孔微縮,渾身散發出一種凌厲的敵意。葉嬰看了看她,沒有多說什麼,回應著打了個招呼,就轉身走出了餐廳。&ldo;她剛才是在挑逗你對不對?!&rdo;顧不得是在餐廳裡,森明美忿怒地盯著越璨:&ldo;她跟你說了什麼?她居然敢用那種眼神看你!而你居然、居然……&rdo;&ldo;居然怎麼樣?&rdo;用剛剛摟過潘亭亭的右臂擁住森明美,越璨魅笑得令人心跳加促,低頭在她耳畔喃聲說:&ldo;你怕我被她勾引走?&rdo;&ldo;哼!&rdo;森明美怒嗔地想要甩開他,卻被他壞笑著輕啄了幾下耳垂,就漸漸軟了下來。回到醫院,護士小姐在病房裡安靜地看著報紙。&ldo;沒關係,你去休息吧,我這裡沒有什麼事情。&rdo;客氣地同護士小姐說,目送著她出門,葉嬰坐在病c黃上沉默了一會兒。從昨天開始,她已經徹底不需要輸液或是吃藥,病房只是變成了酒店般的存在。該怎麼做?就這樣直接從醫院回謝宅去嗎?她甚至不敢確定,謝宅的鐵門還會不會再為她開啟。究竟怎麼了?為什麼經過這次車禍,二少會變得如此冷漠。她一度還以為,自己已經漸漸走入了他的心扉。葉嬰苦笑。可是,就這樣離開嗎?在她剛剛踏入時尚圈,剛剛將一切展開的時候。現在的她,需要二少的幫助,必須有他的一臂之力,她才能將局面扭轉過來。深深吸了口氣,她拿出手機,又一次按下那個背得滾瓜爛熟的號碼。&ldo;嘟‐‐&rdo;&ldo;嘟‐‐&rdo;在接通後的幾聲振鈴後,聲音突然又變成了&ldo;嘟、嘟、嘟、嘟&rdo;的忙音。葉嬰怔了怔。她久久地望著自己的手機,心臟沉了下去。窗外一片陰雲沉沉,遠處的天際劃過一道閃電,然後傳來轟轟的雷聲。雷電交加。夜幕中,這一場暴雨傾盆而下,地面匯聚出湍急的水流,已足足有兩公分深。謝宅主樓的一樓東側房間,燈光通明,有急促的腳步聲和緊張進出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