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留下一點,其餘的,你還帶回去”。
玉蘭笑道,“哎,姑娘哎,這樣的東西,太太還缺了不成?太太給姑娘是太太對姑娘的疼愛,姑娘收下,那是對太太的孝心,奴婢要是帶回去,像什麼?”
葉青殊抿唇一笑,“這要當新娘子的人,就是不一樣,嘴皮子利索多了,也不知道一九吃不吃得消?”
玉蘭頓足,“姑娘要是再笑話奴婢,奴婢真的要走了!”
葉青殊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漫不經心問道,“好了,不笑話你了,對了,今兒早上兄長去瞧母親了?”
玉蘭猶豫了一會,方開口道,“今兒大爺去瞧太太,只有老爺在,奴婢們都在外頭候著,卻是不知道大爺說了什麼的,不多會,大爺便和老爺一起上衙去了,太太便”
玉蘭又猶豫了一會,似是在斟酌用詞,“太太便吩咐奴婢伺候梳洗,又命擺膳,用過之後,又令刀嬤嬤選了補身的東西送來給姑娘”。
葉青殊眉目微動,玉蘭垂著頭看不清表情,葉青殊卻知道,她這是起了戒心了。
支氏身邊伺候的人都是支老國公和支老夫人親自把關選出來的,沒有一個簡單角色,貼身伺候的玉蘭,雖說看起來性子明快,沒什麼心數,但絕對是最厲害的一個。
葉青殊甚至懷疑玉蘭是會武的,身手至少不會比芳草差。
葉青程揮退伺候的人,和支氏說了幾句話,便讓鑽牛角尖的支氏改了心思,肯吃飯了,還主動關心起了她,連她都覺得驚訝,更何況玉蘭這樣貼身伺候的人?
要知道上次支氏鑽牛角尖,可是一直鑽了八年之久!
能如此輕易的影響支氏,又只是個義子,如果不是經過了上輩子的事,只怕她也是要起戒心的。
葉青殊不動聲色,裝作沒發現異常,問起了支氏的身體狀況,歉然道,“本來我是該親自去瞧母親的,只我也還有些不舒服,怕病氣過了母親,只能過幾天再說了”。
過幾天,等她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不會將心結和怨憤表現出來再去!
葉青殊從來都知道,她不是個心胸寬廣的人,她記仇,記恨,睚眥必報,那是生她養她的母親,她不想怨她,更不想恨她,只經過昨天那一出,她目前也實在是不想見她。
“姑娘保重身子要緊,太太不會怪罪的”。
玉蘭說著仰起頭真誠看向葉青殊,“姑娘,奴婢說句逾越的話,郡主已經那般模樣了,若是姑娘再有個不好,太太還能指望誰?”
她們這些做奴婢的又能指望誰?
葉青殊嗔,“我不過就是著了風,起了場燒,瞧你說的倒像是我真的怎麼著了似的!”
玉蘭慌張抹了抹眼角的淚,起身謝罪,“姑娘恕罪,是奴婢口拙”
葉青殊伸手扶住她,“不過同你開個玩笑,你倒是當了真了!再說,就算我真的怎麼著了,也還有兄長在呢!還有誰敢欺負母親不成?”
玉蘭動了動唇,卻沒發出聲來,四年了,府裡就算最傻最呆的丫頭也知道,別說汙毀葉青程,哪怕就是態度上有一絲一毫的不恭,葉青殊也絕不會放過。
“芳圓,去將我給玉蘭姐姐的添箱禮拿來,正好借這個機會,倒是省得我再跑一趟了”。
玉蘭是支氏身邊最得意的大丫頭,嫁的又是一九,葉青殊備的添箱禮十分厚重,玉蘭一連聲的推辭,實在推辭不過這才千恩萬謝的接了。
送走玉蘭後,葉青殊索性又叫了一九來,問了一番婚禮準備的情況,見他慎重,這才放了心,又叮囑他有什麼短缺的直接來尋她,萬不可怠慢了玉蘭。
一九打蛇隨棍上,諂著臉道,“說起來,還真有件事要求姑娘幫忙?”
“嗯?”
“是這樣,”一九身子微微前傾,“屬下本來求了大爺寫一幅字好裱了做中堂,大爺卻說他的字不好,讓屬下去求老爺”
葉青殊一笑,“這個簡單,我去請父親得空寫一幅字就是”。
一九大喜謝過,葉青殊又示意芳草交給一九一隻荷包,“這是一千兩銀子,算是我的賀禮”。
一九連連擺手,“姑娘,這,實在太多了”
葉青殊微微一笑,“這一眨眼,四年都過去了,你到現在還活著留在兄長身邊,這一千兩,是你該得的”。
一九,“……”
明明是鼓勵嘉獎的話,為毛他聽著更像恐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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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分,葉青程回了葉府,剛下馬就見芍藥小院一個三等小丫頭叫做芳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