憂苑而去。
無憂花開的正好,遠遠看去如火焰般燃燒,讓人光是看著也覺心情大好。
葉青殊想起往日對燕陽郡主的承諾,命人搬了桌椅放在無憂樹下,寫了請帖,邀燕陽郡主明天來賞花。
寫好後,繞著無憂樹轉了幾圈,深覺陽光大好,花期短淺,不宜辜負,索性命人在樹下繫了吊床,拿了一本閒書晃盪蕩的看了起來。
春風和煦陽光和暖,葉青殊晃著晃著便不知不覺睡了過去,再醒來時只覺神清氣爽,渾身每個毛孔都舒展開來。
她舒服的伸了個懶腰,伸手去拿蓋在臉上的書,就聽耳邊一道溫雅的聲音響起,“阿殊好睡”。
葉青殊伸懶腰的動作一頓,她的大家閨秀表妹形象啊!
深知自己不雅的動作已經被支其華瞧的一清二楚,說不定這時候正在偷偷竊笑,葉青殊索性破罐子破摔,翻了個身,側眼看向坐在不遠處看書的支其華。
“表哥擾人清夢,卻來取笑我?”
葉青殊的雙眼本就生的極好,這時候還帶著剛睡醒的惺忪迷離,上挑的眼角殷紅水潤,這般斜睨著瞧過來,說不出的清媚動人。
支其華心頭一跳,接著就不受控制的砰砰跳個不停起來。
他一直拿她當嫡親的妹妹,葉青殊自小喜歡黏他,又比他小了許多,男女之防,他便看的不大嚴緊。
在他心裡,她一直是那個瘦瘦小小、彆扭古怪又精靈可愛的黃毛小丫頭。
因此,雖然知道她睡著了,他卻懶得回去,然後再走一趟,毫不避諱的坐在她身邊看書。
這一刻,他卻無比清醒的意識到,當年那個喜歡黏在他身邊的黃毛丫頭長大了!
出落成只消簡簡單單一個眼神便能令他心跳加速的亭亭少女,出落的可以做他的妻了……
“表哥?”
支其華回神,掩飾笑了笑,“原是我不對,擾了阿殊安睡”。
葉青殊見好就收,也不追著說,動了動,又恢復正臉朝上的姿勢,將身上搭著的毯子往上扯了扯。
支其華問起了葉青程高中之事,兩人自小就親厚,雜七雜八的閒聊著,不知不覺就已日頭西墜。
支其華感覺到風已經涼了下來,寒氣漸起,開口道,“不早了,我先回去了,你也少躺會,彆著涼了”。
支其華回了沁蘭苑,直接去了勤徑齋,命石筆取出一隻梨木鐫花箱子,箱子裡放的全是這些年來葉青殊給他寫的信和送他的小禮物。
他習慣將所有的東西分門別類的放好,這樣既不會輕易遺失,又容易查詢。
他從石筆手中接過箱子,擺了擺手,石筆石硯行禮退了出去。
支其華盯著箱子看了一會,才取出一枚精巧的銀鑰匙開啟箱子,最上面是一本薄薄的冊子,冊子外皮上寫著龍飛鳳舞的幾個大字“鴿子的八十八種做法”。
筆力蒼勁有力,直透紙背,一看就是男子所書,仔細聞還能聞見淡淡的墨香,寫的時間定然不會太過長久。
支其華輕輕吐了口氣,只怕誰也想不到京城最大的紈絝能寫出這樣一手字來。
他也想不到,所以第一次看到的時候十分驚訝,如今第二次再見,一眼就認了出來。
紈絝是不需要提筆寫字的,他和華韶共同做安王的伴讀做了三年,三年內,他只一次極偶然的機會看到他寫的四個字。
是在安王出事的前一天,華韶給他塞了張紙條,上面寫了四個字“小心太子”。
第二天,華韶借“賞美人”之名,將太子請去了華國公府,他和安王成功躲過了太子派出的人,卻沒防住黃雀在後的定國侯。
從那之後,他就知道那位世人口中病弱風…流的紈絝絕不是他表現出來的樣子。
支國公府向來子嗣單薄,他這支應門戶的長子嫡孫殘了雙腿,如意又太小,支國公府反倒因禍得福,躲過了那些龍子皇孫的算計。
他也就冷眼旁觀華韶繼續做他的風…流紈絝,卻沒想到時隔多年,他再次見到他的筆跡卻是葉青殊送給他的一本菜譜。
“表哥能詠詩,善書畫,能賦棋,善辯音,能識得食譜,善廚藝否?”
她送他菜譜,意在調侃他“全才全能”,他們兄妹間常開這樣無傷大雅的小玩笑。
他今天特意觀察了葉青殊的神色,她定然還未發現送給他的是這樣一本“菜譜”。
他大致能猜測出,她當時應當是被什麼事絆住了,又或是根本未將這個小玩笑放在心上,就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