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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部分

了沉,啪一聲把書本合上,緩聲道,“唔,總算是七零八落的背下來了。背得差強人意,倒算勉強過關,只是在早課上假寐,十四說應當怎麼罰?又及……”

見我一副誠惶誠恐的模樣,師父的面上仍舊淡淡的,聲音輕輕的隔著桌角飄過來,只我們二人聽得見。

“在早課上調侃師父,罪加一等。”師父道,“十四說又當怎麼罰?”

流年之媳婦

事後我才知曉,對於我這般頑劣的師弟,眾師兄們是下了血本了。

在我接二連三的闖禍惹師父生氣之後,師兄們對我的認識有了質與量的飛躍,在一夜之間,皆對我下了不同的考量。

大師兄性格溫良,形容我是,“一盞照亮靈鷲山每個角落的燈,有十四在,哪兒都不會缺少歡聲笑語。”

——我默默的點頭,答大師兄道,我自動獻身成為師兄們的笑料,無怨無悔,我把自己的痛苦自動建築在師兄們的歡樂之下,先師兄之憂而憂,後師兄之樂而樂,師兄們歡喜不歡喜?喜歡不喜歡?

二師兄對於我擾亂課堂紀律的事仍舊耿耿於懷,於是乎說我是,“給七七點陽光就燦爛,給十四點陽光就腐爛。”

——我內牛滿面,師兄呀師兄,你這不是詛咒我早死早超生麼……

唯有凌霄待我好,讚揚著,“像小妖這麼出色的人,就好比黑夜裡的螢火蟲,去到哪裡,都會閃閃發光……”

——哎,我說凌霄呀,你是褒我呢,還是貶我呀?

至於說為何眾師兄們皆下了血本,其中還有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便是靈鷲山上賭博風氣日盛,自我上山之後,越發興盛繁榮起來,逐漸演變成以我為題材,以食材為賭注的大賭城。

其規模,不亞於傳說中燭龍族族長暗地裡開的賭坊。咳咳,就這小道訊息,還是媚娘彼時還在的時候,與我嘮嗑出來的閒話。

就在我被師父默默訓斥之時,我尚不知道,在我書桌的下方,有一股子惡勢力在默默的朝我伸出了黑手。師兄們,他們竟,無良到,在另一旁,偷偷開出來一個賭局。(咳咳,自然是揹著師父乾的。)

那賭局賭的自然是,小十四會在靈鷲山上待幾天,大師兄默默的就壓了一根黃瓜,十分厚道的比出三個手指頭,“三天,事不過三嘛。”

T T大師兄,您太迂腐了。

三師兄不大愛開口,此時也偷偷壓了一枚小雛菊,“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就猜七天吧。”

分管灶臺的十二師兄扒拉出來一大堆冬瓜南瓜黃瓜,全壓上了,“你們說幾天就幾天!”

彼時他是如何的豪氣雲天啊,卻不曉得,就為著他的一擲千瓜,害得靈鷲山上一時瓜果緊缺,大夥兒活活啃了一個月的大白菜。

此事先不議,隔壁的桌子上,師父與我大眼對小眼,我拉扯著他老人家的衣襟還不收手,為著省時省力,把他整個大腿都抱上了。這便是民間俗稱的抱大腿了。

我哭嚎著幹吼,“師父,師父,徒兒錯了,徒兒知錯了……”

一眾師兄甚悽惶看著我,唯有九師兄抿了抿嘴角,甚不屑撇我一眼,“登徒子,也忒不像話了點。”一伸手,就往賭局上放了一條脆生生的小黃瓜。

師父顯然不買我的賬,闔著眼,甚淡定道,“小十四又做錯甚?”

我依偎在師父腳邊,死賴著道,“徒兒不應當在早課上與師父作對,徒兒惹師父不愉快了,徒兒知錯了,師父,師父,徒兒打算洗心革面,往後每日三省吾身,每省一次,便到師父房門口誦讀一次經書,每日晨昏定省,為師父點燈添衣磨墨布飯施菜洗衣暖床,徒弟應該做的,十四做了,徒弟不應該做的,十四也義無反顧的做了……師父,您說這樣好是不好?”

我每講一句,身子便哆嗦一回。待得哆嗦得差不多了,我方心驚膽顫跌坐在地上,師父甚為及時的伸出手把我撈起來,淡淡道,“唔,地上涼,小十四起身吧,莫叨嘮眾師兄們早課了。”

我腳跪得越發酸澀了,被師父那麼一攙扶,差點兒膝蓋哆嗦兩回,跪下去說謝主隆恩了。

地上果然十分冰涼,師父的那雙手卻伸得十分及時,只是不知為何,師父的掌心冰涼,握著我的手,卻使我面上燒得滾燙,心跳突突的漲?

我突兀的打了個激靈,甫站定了,師父已然出了殿外,大師兄見我心有餘悸的樣子,好心過來攙扶著我,扶著我的背默默無言道,“小十四啊,你方才的那般做派,你當靈鷲山是做妓院生意的不成,下回可切記莫要那般說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