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淑雪盈盈的道:“嶽師叔,懷義來此武考是真,娶小卻是不敢,即便他敢,淑雪也是不依。何況我那鸞兒妹子生得花容月貌,他這麼個野漢子卻也不配不是?”
數聲嬉笑,卻是剛剛行來的宣兒,陪著唐元霜,帶著六位精壯漢子一起來到。
文淑雪眼波旁擺,看向嬉笑的宣兒,道:“呦?這不是蜀山天仙劍派趙奎安趙掌門的千金宣兒小姐嗎?”再又瞥見唐元霜,“噗”的一笑,“原來是守著自己的表哥哥來了!”她在“表哥”之後再又加了個“哥”字,一語道破二人之間的關係。
宣兒自然也聽得出她這一聲“表哥哥”之中隱含的味道,杏眉一挑,道:“哪兒來的瘋婆子,敢在嶽大俠面前亂嚼舌根子?若不是嶽大俠在此,看小姑奶奶不割了你的舌頭!”
“宣兒!”唐元霜急忙跑來,偷偷拉了拉她的衣袖,低聲道:“這是‘雙絕劍’騰懷義、文淑雪夫婦,還不賠罪!”
“算了!”文淑雪沉下臉來,道:“有養不教,該是趙奎安的責任。等到他日,文淑雪去尋趙掌門要個說法也就是了!”
“唉!”嶽逍遙輕嘆一聲,對著騰懷義夫婦略一皺眉,示意他們旁裡等候。
文淑雪撅著嘴站起,拉著騰懷義站在了一旁。
唐元霜端端正正的站在嶽逍遙身前,躬身施禮,可卻一聲不出。嶽逍遙覺得奇怪,彎下腰,側頭來看,卻見唐元霜的脖頸隨著視線慢慢轉動,直著雙眼看向嶽思鸞,整個人瞬時僵在了這裡。
嶽逍遙挑著眉梢搖了搖頭,用手指勾了勾司徒錦,道:“錦兒?還不出劍?”
劍已出,有如黃龍在天,捲起一陣勁風。
但見寒光一閃,司徒錦的利劍突然一拐,不是朝向嶽逍遙,而是奔著唐元霜的脖頸削去。
嶽逍遙一手抓住唐元霜的衣領,將其扯在身後,緊接著後退一步,避過司徒錦的來劍,再又箭步衝上,翻轉手腕,磕開司徒錦後繼的一招,手腕隨即繃直,將寶劍架在了司徒錦的頸側。
司徒錦瞥了瞥嘴,似有不服。
“再來?”嶽逍遙暴喝一聲,手中寶劍翻轉而出。司徒錦但見劍影重重,虛實難辨,一時間不知該如何防守。當即腳踏雪地,彈身躍起,以攻代防,對著嶽逍遙的雙眼掃去。嶽逍遙退後一步,避過司徒錦的來劍,再又箭步衝上,將寶劍架在了司徒錦的頸側。
司徒錦一怔,眼中既有不服又充斥著疑惑。
他確實不懂,嶽逍遙對鍾離克、謝天魁、莫七均是指點不足,授以技藝,使得三人有如醍醐灌頂,甘露灑心,受益非淺。可對他卻變成了另一番模樣,依仗著劍法高超,身法快捷,一招之內便將他制服,根本不留給他展示劍法的機會。
“再來!”嶽逍遙又是一喝。一招之內,司徒錦又被他的寶劍架在頸側。如此這般,司徒錦一共出了三十六劍,可每一劍過後,嶽逍遙的寶劍都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司徒錦終於住手,怔怔的向著嶽逍遙看來。
嶽逍遙靜靜的看著他,腳下向前一步,再又收回,緊接著退後一步,再又衝上,如此反覆。
司徒錦先是注視著嶽逍遙的臉,而後是他的身軀,最終將目光落在了他的雙腳上。
雪地裡的虎子看得好生憋氣,司徒錦每攻一劍,嶽逍遙都要後退,可嶽逍遙每出一劍,司徒錦卻不肯退後半步,偏偏要與之相抗,結果在一招之內反被對手所制。其實司徒錦只需懂得進退之理,絕不會在一招之內敗於嶽逍遙之手。如此淺顯的道理,嶽逍遙已經前後示範了三十六次,而今又再反覆做給司徒錦來看,可那司徒錦卻偏偏不明此中道理。
在虎子眼裡,鍾離克、謝天魁,哪怕是被嶽逍遙耍得團團轉的莫七也要比司徒錦強上百倍。鍾離克在一招之內便已經明白嶽逍遙為他設下的乃是陷阱,藉此陷阱引敵中計而後反手攻殺才是那路槍法的精髓所在。鍾離克又在嶽逍遙的指點下再將此法擴充套件開來,使得那一百零八路槍法較之先前足足多出兩百三十四記殺招。
謝天魁與莫七倒是好笑,被嶽逍遙耍的呆頭呆腦,不知該如何是好。可那也怪不得他們,乃是他們的師父傳授武藝之時便有偏差,一個是師父藏私,未能傾囊相授;一個是理解有誤,輕重不分,耽誤了自身。
就在虎子暗地裡對江湖四傑一一做出評論之時,司徒錦突然冒出了一聲,“退?”抬頭看向嶽逍遙,歡聲道:“錦兒明白了!伯伯是要錦兒明白進退之法!”
“哈哈哈……”嶽逍遙仰天長笑,道:“錦兒,好樣的!你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