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問道:“唐善兄弟,難道你不想回去嗎?”
唐善並不解釋,只是說道:“你們現在就應該動身,趁著天黑,連夜離開大漠!”
小豪還想相勸,四姐卻是一笑,鬆開唐善的手,說道:“他不肯走自然有他的道理。”拍了拍唐善的肩膀,算是告別。也不多說什麼,拉起小豪便走。
二人剛剛轉身,唐善立即火燒屁股般彈射到半空,就連戰馬也棄之不顧,咻的一聲,消失在無盡的黑夜之中。
冬夜,苦寒,冷風呼號。
可在唐善的額頭上,卻已經凝結出細小的汗珠。
數十里路,凌空飛渡。雖然耗費了些真元,但以唐善現在的修為來說,決不至於激出熱汗。
令他冒出熱汗的真正原因,是他那顆激動興奮的心。
如果他猜得不錯,把眾多修士引來大漠的那件神階法器,根本就沒有所謂的主人。它應該深藏在地下,不知因何洩漏了寒氣,恰巧將路過的天魔宗弟子凍成了冰坨。後續的天魔宗弟子不知兇險,再又重蹈覆轍。
至於半年前,發現一坨坨“冰人”,並把他們帶回魔宗的那位弟子,為何能夠倖免於難,從而令千年不遇的神階法器橫空出世,震驚了整個修界,其中自然有機緣巧合的道理。究竟是什麼原因,他便懶得去猜了。
唐善現在所想的是,自己身在暗渠之中所感受到的至陰至寒的凍氣,是不是源自於神階法器所散發出的威能?如果真的是這樣,只要沿著“狼穴”中的暗渠逆流而上,一定可以找到那件神器。
對於法器,唐善有著自己的見地。
正如小妖精所說,“鞋穿在腳上,舒不舒服只有腳知道。”
像是“黑毛”等人的混鐵棍,雖然已是中階法器,實屬難得。可竟然能夠被他隨意摧毀,顯然不是趁手的兵器,並不適合他。
至於無端毀掉了四件中階法器,他在事後也有些後悔。但也沒有記在心上。反正不是他的寶貝,毀了便毀了,他倒是不心疼。
唐善像是一隻追擊獵物的夜鷹,翱翔在黑夜中,飛快的返回到“狼穴”、竄進耳室、“撲通”一聲鑽入暗渠中,隨即便逆流而上……
隆冬時節,正是渠水最為陰寒的時候。
唐善起先並沒有察覺出有什麼不對頭。可潛行了數十里之後,陰冷的寒氣漸漸侵入身軀,這才令他心生警覺,急忙調集出烈火真元驅逐寒氣,再又繼續行進。
越到上游,寒氣越是難以抗拒。
唐善被凍得渾身發顫、牙齒“咯咯”作響,直至將元神內的烈火真元提升到頂級,刺骨之寒才略見緩解。
他咬著牙堅持了三四個時辰,終於觸控到極度陰寒的堅冰,這才知道自己業已抵達了盡頭。
可就在他觸控到堅冰的時候,驚喜之心還沒來得及升起,瞬間卻又傻了眼……
他可以估算出,自己上一次摸到這樣的堅冰,起碼在暗渠中潛行了上百里。但這一次並不相同,最多也超不出百里,他便觸控到了堅冰。
暗渠的洞穴也不一樣,四周還很寬敞,遠沒有上次那樣狹窄。
很明顯,他現在所處的位置與上一次完全不同。
前面還有多遠?
唐善不知道!
但他知道,眼下唯一的方法就是激發出烈火真元,融化寒冰,才能一路向前,最終得到那件神階法器。
且不說唐善現在所處的位置,距離上一次的位置差著十幾裡、甚至幾十裡,就是差著一里,恐怕他也只能望洋興嘆。
唐善心裡非常清楚,他已經頂著刺骨的寒流潛行了近百里。為了抵禦極度陰寒,更是把烈火真元發揮到了極致。而在此刻,他僅僅能夠保護住自己的肉身,不至於被寒氣凍僵,根本無力破冰開路。
明明知道那件神階法器就藏在寒冰之中,可又偏偏拿不到。這樣的窘況讓他無法接受。
自從唐善猜出神級法器所在,他就懷著一顆緊張激動的心,焦急的盼望著回到“狼穴”。等他返回之後,任何旁事也沒有多想,直接便跳入到冰冷刺骨的渠水中,逆流而上,奔著神器而來。
此刻寸步難行,他那顆緊張焦急激動的心,終於漸漸變得冷靜了下來。
回想往事,半年前,身在寒冰之中的時候。為了消除焚心的烈火,他曾幫助寒冰去抵禦熾熱的暗流……
忽然,他想起返回狼穴的路上,自己“懶得去猜”的那件事情,併為其找到了答案。
發現同族“冰人”的那位魔宗弟子,為何能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