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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部分

宜妃,德嬪。說來也奇怪,明明這四阿哥的親孃德嬪在生了十四阿哥之後就應該很快晉升妃位的,卻不知道是什麼原因硬生生拖到了這個時候。不過想來也快了,畢竟,眼看著胤禛就要弱冠了,即便有什麼偏差,也不該很大才是。

或許是太后早晨起來就被那奴才膈應到了,所以,即便現如今已經編好了兔子套,卻還是很想撒一把邪火。舒敏總覺得,太后這偶爾的情緒外漏,是因為人上了些歲數,就會慢慢地像起小孩子來,耍耍小性子,指鹿為馬胡攪蠻纏幾句,反而有些民間老人才有的可愛之態。

太后在扶手圈椅上坐穩了,從舒敏手中接過茶盞,又就著玉沁的手含了塊梅子凍,這才緩緩地開口,“今兒早上,哀家有些耽擱了,在座諸位沒有等急了吧。”別說在座的可能都已經習慣了太后神奇的作息時間,並沒有誰覺得等這麼長時間有什麼不能理解的,就算是誰心裡有什麼芥蒂,被太后娘娘這麼一說,也都只能默默地重新吞回肚子裡。

當然,這並不是今天請安的重頭戲,很快,將梅子凍嚥下喉嚨的太后娘娘再次緩緩開口,“或許你們不知道,這兩天,哀家這裡可出了件稀奇事兒呢!”話音一落,眼神兒便飄到了宜妃的臉上。宜妃向來是個眼皮子活的,更何況,聽話聽音的本事,是後宮諸位都有的基本素養,立馬“聽了鑼兒響的猴子順杆爬”,嬌聲嬌氣端著一臉的憨態就湊了過來,“母后這麼一說,臣妾很想知道是什麼呢!母后知道的,臣妾就是喜歡聽母后講稀奇事兒。”反正她宜佳心裡沒什麼鬼,雖然聽太后的意思,這稀奇事兒並不是什麼好事,但她問心無愧也不怕一會兒太后娘娘說些什麼。更何況,太后的繡球已經扔出來了,她如果真的不去接才是真正的不識好歹呢。

太后也知道宜妃的心性,就是機靈聰敏,她本來露出的話腳也就是為了讓宜妃這種有眼力見兒的去接,便悠悠地繼續往下說,“其實說稀奇也不算稀奇。只是這兩日啊,哀家這慈寧宮鑽進來只小耗子,讓哀家那貓兒給捉住了,抖抖索索看著怪可憐見兒的。”後宮的人說話自然不是那種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風格,更多的都是用這種隱喻。舒敏聽著太后的話,眼神兒卻從殿中眾人臉上溜了一圈。但是很顯然,即便這些人中有幾個臉色變了變,卻還是讓舒敏覺得有些不太滿意。畢竟,那幾個變了臉色的都是自己昨日在花園中見過的,她們幾個想必肯定是知情人,但到底是不是真正的幕後黑手還真的是有待商榷。

只是有一個人,舒敏在掃了一圈之後又多看了一眼,是程佳氏的大姑娘菁菁。這姑娘之所以引起了舒敏的注意,並不是她變了臉色,相反,她的臉色完全沒變,只是,正因為她這個身份卻如此冷靜自持,才讓舒敏覺得略有蹊蹺。畢竟,即便是自己熟悉的貞蘭姐姐在聽到太后別有所指的話的時候也有些神色微動,慈寧宮的訊息能走漏風聲,即便不是動了手腳的人,其他人聽到也該有些擔心自己宮裡訊息的安全。要真說,這個程佳氏菁菁其實自從舒敏見她第一次就覺得她有些不太一樣,說是存在感太過薄弱也說不過去,畢竟好幾次她家那個碎嘴的妹妹都是讓她攔住才得以保住了自己的小命兒,但能有這般強大的心理素質,舒敏也有些想不通,畢竟只是普通家庭出來的普通女孩子,怎麼可能有這樣厲害的心計呢?

至於太后,將話放下也就不管那麼多了,雖說這話有些打草驚蛇,但這後宮中本來很多事情就是彼此的一個面子。她怕的是那幾個位置爬的太快的,有什麼想法做了糊塗事兒,完了不好處置,才在這兒算是給個警告也算是提個醒。至於會不會有那背後之人聽了想要警醒些,慎重些,也要看她有沒有那收放自如的本事。畢竟,現在這個後宮還是她能說了算的。

嬪妃們來請安本就不是什麼麻煩的事情,請安過後,太后娘娘不怎麼待見的也就該回哪回哪去了,至於那些樂意多和太后敘敘話的,也都自動自發地留下來陪趁著精神頭足想要玩會兒的太后打兩局葉子牌。

也是到了這個時代,舒敏才知道了葉子牌這種總是出現在文學作品中的東西究竟是什麼。其實也就是一種比較小的紙牌,而因為是後宮之中,便多了許多講究,比如太后的這套葉子牌,就不是普通的厚漿紙做的,而是用薄薄的銀片,上面細細地用金鏨了花鳥魚蟲,這樣質地的牌慈寧宮裡還有一套,是前年太后娘娘千秋節的時候宜妃託孃家人遞進來的禮物,只不過那套放在黃楊木盒子裡的是鏨了工筆仕女的,太后素來嫌那套牌的牌面太細巧,打起來太費眼神,所以一向都將盒子端放在多寶閣裡。

葉子牌這樣的活動是輪不上舒敏這樣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