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都暗了下來,不過隱約還是有光從指縫間透進來,巫舟很是坦然地躺在那裡,鬼王因為沒有呼吸,是以巫舟也感覺不到什麼,只是不多時,感覺周圍的空氣像是涼了下來,手腕也被握住了,冰冰涼的是鬼王的肌膚觸感,他冷一下,下一瞬,唇就覆上一抹涼颼颼的觸感。
巫舟:“……”日了鬼了,這廝所謂的念想就是親他一口?那鬼王您這追求可真高,他還以為怎麼著……他將手給放下,睜開眼,對上了鬼王的黑眸,卻只看到那隻鬼飄在他身上上方,垂下眼的眼睫不知是因為緊張還是別的因為巫舟的睜眼抖了下。
巫舟的心臟感覺被戳了下,手有些癢,瞧著這鬼王平日裡陰嗖嗖冷巴巴的,他這別是招了一隻……
結果,還沒等巫舟有任何動作,鬼王已經廣袖一翻,重新躺了回去,眼睛一閉,彷彿剛剛耍流氓的不是他一樣。
巫舟只感覺唇上冰涼的觸感還沒消失,歪過頭,瞧著鬼王俊美的側臉,四周突然莫名靜得出奇,不僅不討厭,反而……
他忍不住抬起手放在心口上,那裡清楚地聽到砰砰砰的聲響,似乎跳得比平日快了些。
不知是不是被巫舟看得更加不自在,鬼王直接道:“不睡?不睡本王繼續了。”
巫舟腦海裡閃過先前看到的鬼王那小模樣,差點沒忍住嘴賤來一句你來啊……
好在他忍住了,嘴賤一時爽,事後悔斷腸。
巫舟立刻將頭扭了過去,順便閉上了眼,乖寶寶似的打算好好想一想他們這一人一鬼之間這到底算啥。
結果,想著想著,巫舟竟然真的睡著了。
而在他睡下之後,鬼王重新張開了眼,偏過頭,瞧著表情平和酣睡的人,眼眸底都是溫柔,就這麼盯著看了一夜。
翌日,天一亮的時候,房間的門被推開了,巫舟被這推門聲給吵醒了,他睜開眼,就看到遺風道長穿著道袍進來了,到了床榻前,不知做了什麼,往兩人手腕間一點,他低下頭,發現那纏.繞在兩人手腕上的紅繩,竟是變得透明,最後直接消失了。
巫舟愣愣地坐起身,抬起手腕摸了摸,也不算是消失了,他手腕上仔細看是有一道紅痕,他抬眼看過去,鬼王已經重新消失的身體,透明的,卻也留下了一道很淺的紅痕。
遺風道長如今看不到鬼王,卻也鬆了口氣:“成功了。”
聽到遺風道長這麼說,巫舟也鬆了口氣,雖然一直沒說什麼,可他是真心想楚王能早日恢復肉身。之前只是因為任務,如今相處了這麼久,他其實能感覺到楚王是個善惡分明的人,對他好的人,能百倍千倍還之。
他當初不過是因為不得已的緣由撲過去替他擋了一劫,之後再醒來,對方雖然沒多言,可行動間不僅將他當成了自己人,也無時無刻不想辦法回報。
想到這麼一個人,當年明明為了一個城的百姓拼死守衛到最後一刻,卻如今被泓帝用這種緣由讓寶江城的百姓誤會,若是被他給攪合了,怕是再過不久,失蹤的百姓多了,以及那些被當做祭品慘死的女子,都會一點點消磨寶江城的百姓對楚王當年的感激之情。
最終反而會憎惡對放成了“惡鬼”,“為非作歹”。
所以即使沒有任務,巫舟也會選擇幫楚王,更何況,他腦海裡閃過昨晚上對方親過來時的模樣,忍不住咧嘴笑了笑,其實想想覺得這婚……也不是沒有可取之處的,至少,他能確定自己是不討厭的,甚至對方的親近,也不牴觸。
巫舟自然不會將這一點告知鬼王,既然儀式已經成了,他如今成了鬼王最親近之人。
只要找到鬼王的屍身,想辦法完成復活,屆時楚王也就能重新活過來了。
可前往皇陵之前,他們需要好好謀劃一番,武城主還有那狗道士出事的事怕是已經傳到京中,那國師估計早有準備,若是就這麼冒然前去,若是隻有他們兩個也就罷了,如今以為要施法,他是其中一個,肯定搞不定,是以師父是肯定要跟著去的。
師父是無辜的,不得已被牽扯進來,他要保住師父的性命。
他有那塊玉佩實則是系統給的法器,還有兩次護命的機會,可鬼王與師父卻沒有。
鬼王由他護著,只要他不死,鬼王已經是鬼了,也不能更慘了,可師父不一樣,他能感覺到師父雖然厲害,可這麼久並未真正見過動用過更大的攻擊守衛的法力,總覺得哪裡不太對?
巫舟想了想,還是專門去單獨找了遺風道長:“師父,你先前給我的這半塊玉石是什麼?”
遺風道長詫異,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