嚷,接下來就被動了。
果然,張大爺一聽這話,先是一愣神兒,然後腰桿兒一挺,把門口嚴嚴實實的擋住,壓根兒沒有想要放他們過去的意思:“你們別聽那老瘋婆子胡說八道!沒有證據可不能亂講話的!法律我懂!”
“懂法律你就更知法犯法了!罪加一等!”
“你說有罪就有罪!你誰啊你?!”
眼看著兩個人爭吵不休,安長埔也被老太太弄得被動不知道該如何取得進度的時候,轉機出現了,可能是因為門口吵嚷的聲音比較大,驚擾到了屋裡的人,從屋裡傳來一陣響亮的哭嚎,一聽就知道是個小孩,並且是個小男孩兒發出來的。
一聽到這聲哭嚎,門口的幾個人都變了臉色,張大爺一臉緊張,帶頭過來的老太太一臉志在必得的得意,安長埔和秦若男也神色一凜。
“張大爺,請你讓我們進去看一下情況。”安長埔嘴上商量著,行動卻已經變被動為主動,扶著張大爺的雙肩,半推著使他讓開了門口,秦若男緊隨其後進了院子,帶路的老太太也急急忙忙跟著往裡擠。
擠進院子裡,張大爺此刻已經整個人除了緊張,沒有任何其他反應,安長埔和秦若男顧不上許多,推門進屋,一眼就看到床上背對著門口坐著一個男孩兒,正在放聲大哭,身上穿著的正是尋人啟事裡方萬穿著的外套。在男孩兒的對面,一個胖老太太手裡捏著根燃燒過又熄滅,還在冒著煙的火柴桿兒。
胖老太太看著突然闖進屋來的陌生人,一時之間也愣住了,忘了做出反應,秦若男趕忙走上前,一把拉住孩子的胳膊,把他的臉轉過來。
然而,讓人失望的是,轉過臉來的孩子,除了衣服與方萬一模一樣之外,五官沒有絲毫的相似之處,更重要的是,孩子的兩腮腫的老大,活像一隻水泡眼的金魚。
“你這老太太!你就非得趕在這個節骨眼兒上給孩子點穴麼!”張大爺回過神來跟著跑進屋,進門就指著自己的老伴兒大聲斥責起來。
胖老太太呆呆的看著大夥兒,手裡捏著的火柴桿兒舉著也不是,丟掉也不是,更加沒了主張。
經過好一番溝通,安長埔和秦若男才最終弄清楚了事實真相,這位張大爺和張大娘的確沒有兒女,家裡的這個孩子,是張大娘姐姐家的孫子,因為腮腺炎,不能上學,張大娘雖然文化程度不高,但是家傳了一個手藝,那就是用燒紅了的火柴桿兒點穴,尤其對於控制腮腺炎十分有效,再加上老兩口沒有孩子,家裡比較清閒,所以姐姐就把孫子送到這裡,一邊接受“點穴療法”,一邊養病。
而報案提供線索的老太太,和這張大爺兩口子可以說是多年的宿怨,兩家的仇恨從文。革那會兒就落下了,從來都是互相看不順眼,一見面就肯定會爭吵的主兒。
孩子哭,是因為被滾燙的火柴頭點穴灼熱難受,至於張大爺的緊張,則完全是擔心別人知道了會因為“無照行醫”這種理由來找他們的麻煩,據說早些年張大娘就因為幫人點穴惹過這樣的麻煩。
最後經證實,張大爺和張大娘的說法完全屬實。
“得!這又是一個疑鄰竊斧的典型!因為兩家關係不好,看到一點蛛絲馬跡就立刻發揮想象,結果咱們倆白跑一趟!”回去的路上,安長埔對這一場烏龍有些哭笑不得,“最重要的是原本以為有了希望,結果現在破滅了,比沒有線索之前更加失望!”
秦若男嘆了口氣,安長埔說的也是她現在心裡的感受,不過事到如今又能說什麼呢,每一個可能都不敢輕忽,所以註定要跑一些冤枉路。
現在就只能看看莊全那邊怎麼樣了。
重新返回第八中學,一進政教處的門,政教處主任正站在辦公桌前手裡拿著話筒,看到來人是安長埔他們,立刻放下電話應了上來。
“正要給你們打電話呢!莊全被我們找回來了!我把辦公室留給你們,你們和他談吧!”政教處主任說完,走出辦公室,從外面把門輕輕掩上。
這時候安長埔和秦若男才注意到坐在辦公室靠窗邊角落位置上的莊。
和監控攝像裡一樣,莊全是個黝黑敦實的男孩兒,身上的衣服看起來都彷彿和監控錄影裡的一模一樣,沒有換過,此刻他翹著二郎腿,一條胳膊支在窗臺上,一臉說不出是叛逆還是譏誚的表情。
“莊全,我不想和你繞彎子,”安長埔走到男孩兒面前,坐了下來,開門見山的問,“你前幾天賣了這麼一部手機到二手手機店裡吧?這手機你是從哪裡搞到的?”說著把手機型號的示意圖遞給他。
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