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也取了下來,道:“我沒事,你扶我起來走吧,我們不能在這兒住了。”
出了門,前面就是大路,我拉住張向,示意他從村子後面轉過去,剛轉進一道小巷子,後面就響起了刺耳的警笛。
我問張向,附近有什麼公園或者娛樂場所沒有,張向搖搖頭說不知道,我只好趕忙讓張向攙著我從村子後面走出去,到了一條馬路上,攔了一輛車,坐了上去,讓司機朝大朗鎮的方向開。走了一段,趕忙又換車,看路邊的標牌,已經到了東莞大朗鎮。遠遠看到路邊有一個商場,熙熙攘攘的都是人,於是下了車,逛了一圈。又換了一輛車,到了一個寫著“蔡邊村”牌子的村子,就走了進去,村子裡有一家麻將館,吵吵鬧鬧的正在營業,我搬了一張凳子,坐在一桌麻將桌邊觀看,桌子上的人都在聚精會神的打麻將,誰也沒有注意到我。
我讓張向去村口看看有什麼異常情況沒有,過了一會兒,張向回來說沒有發現什麼異常現象。於是我讓張向仍舊去村子裡面找了一間房子,住下,並把窗戶開啟,預備一有問題就逃跑。
不過並沒有什麼意外發生,這裡是東莞,這麼多村子,村子裡天天有這麼多流動人口,他們去哪兒查?
晚上我又發燒了,不停地說胡話,一直持續了一個多禮拜,多虧了張向的精心照顧,傷口才沒有感染。一個早晨,我清醒了一些,側躺在床上,一個小麻雀飛到了窗臺上,愣頭愣腦地看著我,我掏出一根菸,道:“你要不要也來一根?”小麻雀嚇得很快飛走了。
點上煙,濃濃地抽了一口,我開始回憶我的30年歲月,從童年到上學、從大學到工作、從葉虹到張丕然……我自信我是個聽話的好孩子、好學生、好工程師,過去我認真地生活著,為了自己的幸福努力工作著,但為什麼到現在是這樣的結局?30歲,正是一個人黃金歲月的開始,但為何,我像一個狗一樣的生活得沒有尊嚴、沒有快樂?那麼當我垂垂老去的時候又會有一個什麼樣的糟糕光景在等著我?
我無法想象……
一瞬間,我感到一陣前所未有的疲憊,如果我是角落裡的一隻小螞蟻,早晨太陽昇起就去尋找食物,養育後代,為了自己的房屋家園奔波忙碌,一分耕耘、一分收穫,沒有煩惱,沒有壓迫,也沒有女人的眼淚,那該多好啊。
可惜我不是一隻真的小螞蟻,那麼我又能去哪裡呢?去做些什麼呢?
張向進來了,手裡提著一個小飯桶,開啟,裡面裝的又是皮蛋瘦肉粥,過去的幾天,我吃不下其它東西,只能吃這個玩意兒了。張向盛了一碗粥,又來餵我,我擺擺手,示意我自己來吃。
張向喜道:“衛哥,你好了?”
我點了點頭,道:“好啦。”
喝完了粥,沉思片刻,我說:“如果我們不回深圳了,你去哪兒?”
張向搖搖頭道:“我不知道。”
我說:“要不這樣,你先回老家了,回濟南,我有同學在那兒,你先去找他,我在這裡處理點兒事情,很快就完了,然後就回去找你。”
張向道:“衛哥你有傷,身體還沒好零整,我跟你在一塊兒吧?”
我想了想,說:“你還是先回去吧,我很快就回去找你了。”
張向堅持道:“衛哥你不是要回深圳找那個混蛋算賬吧?太危險了……真要去,讓我陪你好了。”
我笑道:“當然不是了,放心,我去找他算賬的時候,應該會叫上你一塊兒去的。”
我讓張向把從家裡帶出來的那些現金都去銀行存了,然後一人一半,一個晚上,送張向上了北去的列車。
只剩下了我一個人。
我在蔡邊村又住了幾天,就把房子退了,拎了一個不大的包,出了村口。
太陽很刺眼,村口依然很熱鬧,可惜沒有人認識我,我回頭望望蔡邊村高高聳立的牌坊,想以後應該不會再回來了,祝願蔡邊村的村民們多多發財吧。
我走到了大朗鎮上,坐上了一輛到廣州的汽車。
到了廣州火車站,從廣場上的票販子手裡買了一張到長沙的N724次火車票,晚上10點上車,早晨7點多鐘就到了長沙車站,在火車站附近略微停留了一下後,我按照上次的路線,搭乘中巴車趕到了瀏陽,然後換車到了文家市鎮,再走到雙田村。
葉虹的手機號碼已經更換了。我曾在大朗鎮的網咖上了一天網,也沒看到葉虹上來打招呼,或許她早把我的QQ號碼給刪掉了吧。
剩下的辦法是隻好跑到她家裡去找了,我只想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