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火拼事件的餘波未消,在槍戰中受傷的沐查等人正在醫院的病房裡接受治療,由於這次時間死傷太多,圍在醫院外的記者到此時都未散去,部分警察正在維持著秩序。臨近午夜,清水灣附近地某個偏僻碼頭附近,一些人在秘密地上船。
人其實不多,但看上去都非善類,這是一艘偷渡船,專為一些在江湖仇殺中犯了事地人偷渡去大陸,那船主點清了人數,將手中的菸頭扔到地下,轉身準備上船,視野之中,一名揹著電腦包地少年人從側面轉了出來,他當即警覺起來,眼見著少年已經到了眼前。
“去廣州,這裡是五千。”
低著頭從兜裡拿出一疊錢,那少年看來也懂行情,不過,生意一向依靠熟人介紹的船主還是朝後方退了一步:“你說什麼,我聽不懂……”
這類事情最怕出簍子,那船主打量著眼前這名顯然年紀不大的少年,船艙裡的幾人也探出了頭來看,幾秒鐘後,砰的一聲響起在夜空中。
很少人能夠反應過來在那一瞬間發生的事情,船艙裡的那人看著外面的人影,首先是縮了縮身子,隨後從身上掏出了槍準備射擊,只是在他掏槍的一瞬間,眉心便被飛來的子彈給打穿了,而在其他人的眼中,能夠第一時間看到的,自然便是外面少年手上那正在冒煙的槍口。眼見這樣的情景,有人陡然喊了出來:“條子”拔出了身上的槍,而沒有帶槍的幾人則離開轉過了身,準備抄傢伙或者奪路而逃。
昏黃的燈光下,槍聲在夜空中連續響了起來,幾秒種後,外面那揹著電腦包的少年表情冷漠地將手垂下來,整個船艙裡已經滿是屍體,隨後,他將槍口轉向船主,對方此時正全身發抖地舉起手:“我我我……我知道了,你去廣廣廣廣……廣州,別殺我,我會開船。”
“……算了,我也會。”
淡然的嗓音響起來,下一刻,那頭部中槍的男人退後幾步,噗通一聲掉進海里,少年上了船,操縱著那船隻離開海岸,隨後將船艙裡的屍體一具具地扔進海里,逐漸遠離的輪機聲中,他坐在那船艙裡開啟了手提電腦,開始埋頭尋找自己感興趣的資料,船隻裡的燈光越來越遠,終於消失在黑暗的海面上……
第二天,廣州。
揹著電腦包,家明穿過了小公園,仰頭望向道路對面數十層高的摩天大樓,剛剛升起的太陽將璀璨的晨曦投射過來,在“朝海集團”四個莊嚴威儀的大字上撒上了金黃的光邊。
清風拂過,生意盎然,這是充滿希望的清晨。
第八卷 往日之扉 第四百四十三節 … 遲到的全家福
從睡夢中醒來,迷迷糊糊的,一縷光芒從窗簾的縫隙灑進來,在房間裡斜劃出明麗的金線,細小的灰塵在空氣中緩緩打轉,身邊是睡得死死的女人。
等離子電視的畫面凝固成藍色,昨晚一直開著的音樂大概是因為CD放完,如今已經停了,胡亂扔在的上的內衣褲,各種男女情趣器械,裝著白色粉末的紙包,針管,吸毒用具散落一的,房間裡一片糜爛的氣息,應子豐推開旁邊的全裸的女人,從床上坐起來時,照例感到了猶如緊箍咒一般的頭痛。
伸手捂上額頭,無意間又看到了那環繞一圈的傷疤。
“媽的!”
他罵了一句,將枕頭扔下床,嘩啦一聲打翻了小桌子上的毒品,猶如這幾年的每一次醒來,四周的空氣都有種出離現實的迷幻感,口乾舌燥,虛弱無力,空調的聲音彷彿就在耳邊響著,乾涸而沉悶,像是一百隻蒼蠅在身邊飛,他伸手拍打幾下,走到窗邊刷的拉開簾子,射進來的日光令他感到一陣不適應,旋即又用力拉上。
時間是上午十一點,他回頭看床上那全裸的女人,長得很漂亮,但是叫什麼名字呢,他已經不記得了,這也無所謂,反正都是為了錢而已,甜心,貓咪,怎樣都無所謂,女人嘛,這幾年來他每天都有的換,其實也不挑,有時候也跟醜女睡,第二天也忘記了,有的女人或許已經睡過三四次,無非都是為了錢……不差錢!
有些事情,轉眼間已經過去了四年,他對時間的觀念很模糊,從療養院裡出來之後,父親只跟他說過一次話。然後就沒再管他,大哥倒是常常來看他。有一段時間他的脾氣變得很暴躁,想殺人什麼的,但是能幹這類事情的朋友彷彿一夕之間從他身邊遠離了,後來知道是父親大哥那邊下了死命令。不允許他動這方面的心思。之後他便開始吸毒,直到現在,因為每次看見手臂上的傷痕,都令他痛到無以復加。
他穿上襯衫,遮擋住手臂的疤痕,下身仍舊只穿了一件褲衩,推門而出,大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