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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部分

智慧,可書本是死的,時代確是活的,盡信書吃了些苦頭也是自然。八年時間足以使得他成為一名地道的明人,幾下便是心下明瞭。衙役如此做,自然是不想本縣查勘此間詳情,如此則王琑所報之案無錯,定有衙役尋了他家行了蠅營狗苟事。

想來若能打死王琑,進而再打倒自己,豈不是美哉,真是個好算計。

可怕的不是這些商人,而是這些商人背後的儒生士大夫們,這些人在朝為官時同這個金令司天,錢神卓地的社會原動力沆瀣一氣,在鄉時為紳教化鄉民,掌握著具有影響力的輿論。

時常寫個詩,題個碑,作個文集,辦個文會,更有甚者搞個書院,諸如此類都是需要成本,就算投土獻地置下萬貫家財,可有人給你出錢,這心也是爽的,講究而來不往非禮也,屁股自然也坐到了他們這一邊。

嘴角帶上一絲譏諷的笑容,往日裡與諸多上風打那些個天人大戰,看似驚天動地,其實自身安危若有底線所攔,也無多大危難,生命總無有礙處,看似強大造成陸珩辭官,扳倒三品大員,進而掩蓋了這流官與手下之人的齷齪事,這些人才是真正無底線的人。

近日裡懶龍不在,沒了強手壓制,這等小人起下不良心也是正常。若非張璁長心,著了這道,恐難。

按下心中所思暫且不表,滿堂詭譎氣氛張璁也是心知肚明,攏在長袖裡的手指都有一絲輕顫,自幼生於富貴人家,自然曉得其中能量,得罪上風不妨事,自有引強攻強的手段可以做活,可若與他們為敵,先秦之商君,兩漢之晁錯,雖不等價,也可參商,明證,更遑論七品流官。

張璁審視的眼神掃在了衙役們的臉上,道:“人心有度,而慾壑難填!”

自是起不了什麼效果,面厚心黑者,如是。

徐秀道:“送王鄉紳入後院暫且休息,另作計較。退堂。”

……

一下靠上椅子,徐秀有點不爽,同張璁道:“就不能集合一處指哪兒打哪兒嗎,老老實實等我幾年流官完了就好呢?就因為我沒有給他們帶來利益,所以要把我搞下去嗎。”

張璁拉開了一把椅子坐下道:“集字作何解?”

“說文道群鳥在木上為集。”徐秀不解道。

“孫子兵法怎的說伏兵?”

“鳥起者,伏也。鳥集者,虛也。”

“東家好學問。”

徐秀笑了笑給他豎了一個大拇指,文化人勸解人都這麼有水平。從這麼一個集字就知曉團結人不是那麼容易,想想先人們造字,造出這個集字是多麼的厲害,鳥兒最為謹小慎微,少有風吹草動便會一鬨而散,而使得鳥兒集合在一起是為集,需要多大的能力與智慧,非常人能達成。

如此一想,心下寬慰些許徐秀笑道:“與你說個笑話。”

“噢?”聽說大人要說笑話,張璁也是好奇。

“願聞其詳。”

“樹上有十隻鳥兒,有一獵戶……”剛說完就聽道“沒有鳥了。”的回答倒也無趣。

這點小玩意兒是難不住他的。

張璁無辜的搖頭道:“不是我說的。”

驚覺回頭,但見陸深與魏校對著自己搖手致意,身旁的徐揚偷偷的做了個鬼臉很是高興的樣子,徐秀見狀,拿著的茶杯對著他們就是一敬,沒有幻想中的激情,沒有大吼大叫的喧譁,三人輕擁,一切都是不言中,君子含蓄,君子內斂。

當然這般擁抱自然是他自己表現出來,而他人多有尷尬。

魏校道:“經年不見,峻嶒可好。”

“二位到來,一切皆好。”徐秀退後幾步,緩緩打了一個長揖。

陸深拍了拍他肩膀道:“峻嶒長高了。”

“瞎說。”

眼見風塵氣十足,明瞭必然是繞道而來,徐秀埋怨道:“等到了金陵安頓下來再來看看我又何妨呢,反正南京也是個閒曹,有的是時間。”

雖說嘴上抱怨,可一臉的笑容怎麼都是掩蓋不住,陸深隨意的打量了一下環境,笑道:“峻嶒是清官。”

魏校附和道:“峻嶒是清官。”可最後微微上挑的尾音明顯調侃勝過評述。徐秀挑眉道:“就等二位了。”

對徐揚樂道:“德匯樓,滿堂紅!”

“好嘞。”徐秀小步快跑,這可是最高等級的宴席啊,這一頓可得使勁的吃了。

魏校笑罵道:“跟文玉學壞了!就知道吃我們。”

皆是大笑。

聽他說起董玘,徐秀想道:“許久不曾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