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巴一陣瞧,下意識的舔了舔嘴唇。
只好說古人的思維就是與後人不太相同,上門都還要尋著幾個由頭才好意思去呢。
老秀才道:“峻嶒有心就好。一切都是會好起來的。”
徐秀點點頭,其他他也明白,所謂賺錢手段,若說不靠貪汙,騎士也不是什麼難以實現的東西,那就是土地兼併而已,這對徐秀來說,一點難度都沒有。
他同徐輝自考上舉人,承認一名舉人老爺的時候,整個小貞村以前沒有入徐珏名下的田地後來通通都歸了他們哥倆的名下,這是一個時代的慣例。如果他公開收田,肯定會有許多人送上他們自己家的田地投靠在他的名投下來逃避稅收,自家變成徐秀的佃戶,交納低廉的租賦。
是的,送人田地,還反過來當他佃戶,所求的,不過是逃避官府更高的稅收,和簽訂佃戶協議後低廉的租賦,這一種投獻的風氣很是正常不過。這就是功名的力量。當然前提這些投獻土地的人也會對你考察,看看你有無劣跡,是否年輕有前途。徐秀這樣的,別看現在當了一個小官,可在普通人的眼裡,照舊是個稀罕物。
可續修一點也不想接受這樣子的好處,這玩意兒其實對誰都不是一個好東西,於國來說,減少了朝廷的賦稅,降低了中央的控制,造成權力收縮造成真空,一代又一代的朝代更替,不就是這個東西引起的嗎。對投獻的農民來說,契約有的是人會撕毀,攤上一個不靠譜的,,落得個財地兩失也是個尋常事,可還是有那般人趨之若鶩。
對收納投獻人土地的人來說,消磨了進取心,蠱惑了貪慾,慾念上了心頭,這人必然就不正,為富不仁,負心總是讀書人的事也就比比皆是,誤了國,誤了民,也誤了自身。
想了這般的多,具體落實在了徐秀自己的身上,不論您認為他是神經病也罷,還是真有那個悲天憫人的情懷作祟也好,那麼落一個沒錢,不就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了嗎。
可徐秀也有自己的看法,他不過是一個孤獨一生的命格,就是無錢,也並無多大的關係,在古代能享受的,他並不怎麼稀罕,所要做的,不過是養活跟著他混日子的小夥伴而已,這點靠俸祿,講究點過日子,也是能夠做到的。
老秀才所說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話,也只能是一個無法實現的偽命題。
徐秀突然間笑了起來,道:“過了今年,肯定就會好很多的,這並不是虛話,哈哈。”
徐揚好奇的道:“年後老爺你那些好友,陸大人,魏大人他們都會來的,皆是您不得招待?那又是一筆花銷呢。”
呵呵一笑,徐秀得意的道:“陸兄上海土豪,江邊那一大塊凸出來的地方全部是他們家的,哪裡還用得到我掏錢?吃他的,用他的,我這日子就好過咯。”
徐揚也跟著笑了起來,他才不在乎陸子淵被坑呢,保不齊他還樂意呢。
老秀才拍了拍手,道:“早聽聞上海家,想不到峻嶒你與他有交啊。”
那是,只有接觸的深了,接觸的久了,徐秀才知道他們家到底有多麼的土豪,那是整個松江府都數得上號的號富人家呢。徐秀道:“陸兄,陶二他們家都挺有錢的,只有我是個窮小子。”
張璁道:“看來明年就有好東西吃了。”
這邊天天是粗糧小菜,很久才能來一口肉吃吃,還只有一丁點兒,可是難壞了富家子的張璁。可這一雙眼,怎麼都變得和徐秀那樣恬不知恥了……
而還遠在北京的陸深狠狠的打了一個噴嚏,還不知道他自身的命運究竟如何。
這邊的懶龍心中有些不爽,看他那一臉陸兄好威武,陸兄好霸氣,陸兄好有錢的樣子就莫名不爽,只可惜現在不好對他下手,不然定會讓他老實的。
連帶著對那個素未蒙面的陸深陸子淵,也敵視了起來。
開口道:“大人,我覺得贈送個徐大人韓大人的年禮,您自行製備一個比較好,市面上的物件終歸缺乏了一點誠意,不是最適合的。”
徐秀陡然被點醒,道:“對啊,我何不自己做些禮物送去,也好表明我一片心誠。”陸深的那幅鐵畫銀鉤的蘇扇,不是讓自己喜愛的很嗎,一個道理。
張璁不解的道:“東家會做些什麼呢?”
懶龍挑起了大拇指笑道:“大人的笛子做的很好。”他才不會告訴別人那把笛子已經被他放在了枕邊,每夜入睡,都要撫摸上幾把。被他是做了信物看待。
徐秀擺手道:“不過是些小把戲,不值得一提的。”
做笛子送人,剛才徐秀也有做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