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鄒塾自然的往後傾,上身不穩屢屢往下墜,而一墜下面卻有被燒起了幾隻拳頭打的粗香,一碰,那高熱的溫度就留在了後背之上。
“唔!”可憐鄒塾只得腰腹用力,上身痛苦的懸掛著,不一會兒工夫就溼透了衣衫。
見他還能撐一會兒,屠璋走道徐輝的旁邊耳語道:“適才將他綁來的時候發現了一些東西,這傢伙這是個喪盡天良的,若不是如此,我也不會讓他吃著苦頭。”
徐輝並不曾搭話,影藏在黑暗中的臉看不見是何表情,只是緩緩點頭。
到底是上了年紀,鄒塾還是撐不了多久,沒一會兒背後就被燙的不能看了。
這時候屠璋將香燭撤開,拿起了一盆清水,輕輕替他擦拭,手很是溫柔,但鄒塾卻非常痛苦的渾身顫抖,很想擺脫他的溫柔擦拭。
原來清水是盆鹽水,所謂的布也是細鐵絲攪成一團鏽跡斑斑的鐵布,帶著許多的毛刺。如何不讓人痛苦。
屠璋嘴角帶著笑意,臉上的表情很是痛快,替他擦拭身體的那隻手興奮的都在搖晃。
錦衣衛是不能洗地的,這的的確確就是一個不人道的特務組織,但是,事物總有他的多面性,錦衣衛內也有他為了國家,為了百姓大是大非的大忠大義,也有他濫用酷刑,藐視人命的不足小節,縱然是罪有應得,卻還是會讓人有那個不耐情緒,更遑論錦衣衛冤殺的人也是不少。
然而這個世界上,不論從古,還是至今,本就不是非黑即白的世界,英雄的背後也有他的黑暗面,奸人的另一面也有他忠貞賢良的一面,矛盾的人,才是實實在在,存活於天地之間,鮮活有生命的人。
血絲呼啦的後背,屠璋的指尖劃在了上面,帶起一片血肉,放在了嘴裡細細品味。
帶著獻血的嘴角,配上那一張帥氣的臉龐,深有一些詭異的美感,只聽他這才出聲道:“鄒塾,鄒老爺,鄒鄉紳。這個滋味,好受嗎?不好受的吧?”
回應他的,不過是一陣哭音。
“也罷,就讓你說話吧。”
……
暗室的環境,使得在拐角處的徐輝影入了其中,旁人很難觀察到他的表情,見屠璋走過來,一改往常的狀態,徐輝握著拳頭道:“本以為會更加刺激,卻不料也不過如此。”
前腳未曾站穩,後腳就往回退後了一部,對徐輝這樣的說法,屠璋很有些準備不足,他原想好好看看這個平時面無表情的徐輝會被嚇到怎樣一個程度,卻沒料到他不面癱的笑容會是那樣的……邪。
心跳有些加速,屠璋吞嚥了一下口水道:“明耀兄,你沒事吧?”
徐輝拍了拍自己的臉頰調整過來,這個動作記得以前秀弟很喜歡用,自己用到是第一次。
剛才見他在那邊替鄒塾“擦拭”後背,很讓他有一點躍躍欲試的感覺,這一下還覺得有些意猶未盡。聽屠璋這麼一說,才感覺到自己像是變換了一個人,冷靜道:“無事,不過是覺得新奇。見獵心喜。”
倒是一個誠實的話。
屠璋不自覺的摸了摸心臟的位置,他只覺得自己引以為傲的心理素質在徐輝的面前蕩然無存,真是好一個覺得新奇,好一個見獵心喜。
挑著大拇指道:“明耀兄,真漢子!”
呵呵,徐輝道:“大男賢弟也不是個婦人家。”
“這是哪裡的話……”屠璋初聽那句大男賢弟還欣喜,這下又只能垮了下來,這種夸人的話真心是有夠糾結的。
“人話。”
得,屠璋連忙將話題引回正途,道:“想不到是武靖伯趙承慶。”
徐輝眉頭一皺,這武靖伯肯定是成國公暗中指使,原本還想從鄒塾身上找到成國公參與其中的證據,卻不料算是白費了心思,若能找到,想必秀弟那裡不管如何,壓力總會小一點的。
政治就是如此,訴說不是直接的,但間接的影響總會發揮。
徐輝道:“雖不能攀扯成國公,但其中也是可以做些文章。”
屠璋道:“儘快完了這個案子吧,不然魏國公在等下去,恐怕劉公公卻等不及的。”
徐輝斜著眼看著他,語氣有些不爽,道:“劉公公?”
“劉賊。”瞬間就將和自家後臺同為八虎之一的劉瑾劉公公,變成了討某人歡心的劉賊……一點都不格楞,順嘴的很。
“甚好。”
徐輝這才滿意的點頭。
☆、第50章 三世冤悲歌賦
眼瞅著新年就要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