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這些天,你可以好好睡懶覺了。”
半越大大的點頭,一邊拖著對方坐下,雙手在他肩膀上揉捏一番:“辛苦辛苦,這些事情還多虧有你,讓我做的話,還不如殺了我痛快!”
“亂說什麼!”幾聲大叫,皇甫書景和白暄臉色蒼白,直愣愣的瞪著半越。
白裡絮在一邊招手,半越又挪了過去,訕笑道:“我這不是童言無忌麼!一時說錯話了,你別生氣。孩子要緊。”
“我沒生氣。”白裡絮淡淡地道:“我只是要叮囑你,不要忘了我來得當天跟你說的事兒。”
半越一頓,也收起了嬉笑,點頭道:“這兩天我讓人偷偷去了隔壁莊子,裡面沒住幾個人,就上次來過這兒的一位老管家在管事。你確定這副字是半家的人給你的?”說著,半越就從衣袖裡面掏出一卷軸來,開啟了後,上面洋洋灑灑寫了‘獨善其身’幾個大字。
正是白裡絮和白暄來都城之前,在芙蓉城的半家的時候,都城半家派人送的。
白暄一邊插話道:“那日我去見的半家來的人,大哥去見的小異家的。我去的時候,那半家的人只是說了兩句場面話,臨走之前送了這副字,說是給妻主有個想念。想來是對方也知道歐陽家的人在隔壁,什麼話都不好說,也來不及說。”
半越端詳著那字跡,蒼勁有力,如松如柏,又問:“無緣無故的,半家派人去找你們幹嗎?”
“想來是要提醒我們注意什麼事情。獨善其身,這不就是最好的提醒了嗎?可歐陽家的人來得太巧,開口就是說奉了女皇的口諭,接我們來都城與你同住。我與白暄什麼都沒來得及收拾,連你的近況也試探不出,連日就被人帶來了這裡。”
半越自然的想到女皇見她的當日,說得那番話,心裡一陣愧疚。如果不是為了扣押她,又何必將白裡絮他們接來。一家人在女皇的眼皮底下,天大的本事都翻不出皇帝的五指山。
皇甫書景小心地問:“半家的人去找你們,會不會是想要扣住你們,來威脅半越?要知道,都城半家在很久之前,就將所有的賭注押在了皇甫一夜的身上。”
人說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這裡幾個人卻是始終想不通其中的關節。再這般沒頭沒腦的猜測下去,得到的結論越發悲觀。
半越笑道:“管她們想了什麼。反正我們不管在哪裡都是要過日子。現在在都城也好。芙蓉城裡現在應當也不是很太平。世道要亂了,大家都在一處有個照應也好。”說罷又嘿嘿傻笑起來,一邊摸著白裡絮的肚皮,一邊笑道:“說不定我還可以看著孩子出生。”
就在這種半忐忑半喜悅的氣氛下,迎來了新年。
守歲的夜裡,半越一邊安頓著白裡絮躺在榻上,現在男子的肚子已經相當大了,腳也浮腫地厲害,什麼事情都是半越在插手幫忙著,偶爾白暄打個手。歐陽異神出鬼沒一般,經常會突然冒出來對白裡絮道‘今日不要下床’,或者‘今日不要見任何僕人’,再或者‘喝藥,睡覺!’這番下來,居然平平安安,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捲簾被半越指派給了白裡絮,一天到晚守在他的大門口,以防什麼意外。
白暄也經常出門,半越抽了八卦樓的一位堂主跟著他。那堂主長得高大,終日面無表情,木訥不言語,站在白暄身後去見那群商人,有著明顯的威懾效果,白暄的虧自然也吃得少一些。在外探察都城商鋪酒樓的經營,在內將莊子裡面治理地井井有條。更是得了半越的真傳,收買了八卦樓的眾人,不單負責莊裡的人員安全還負責所有的雜事,按月結算月錢,倒省了請外人而少了很多是非。
歐陽異出門的時間比半越還多。經常是早上起床,送了半越出門,然後到了半越晚上回來之前回來,身後的侍童每次跟著他空手出門,滿載再歸。偶爾還有少年從歐陽家順來什麼寶貝,吃的穿的用的,只要能夠往這個莊子裡面搬的東西,歐陽異都毫不猶豫的挪了過來。半越沒法子,特意挑了一間屋子給他放雜物。當然,很多時候少年會跟叮囑白裡絮一般,叮囑半越,比如‘不許拈花惹草’,‘不許在外吃飯’,‘不許去瀟湘樓’,‘不許跟我母親鬥嘴’,‘不許欺負我姐姐’……諸如此類,半越都一一聽從,好不老實。
皇甫書景在白裡絮來都城之前,就由歐陽家主持,辦了一個不算甚大的婚禮。女皇沒有要大舉操辦的意思,半越此時對官員們煩不勝煩,自然不願意兩人被陌生人莫名其妙的折騰。就請了歐陽家的家主來主婚,領了聖旨,數了宮裡人送來的紅包,還有各個親王,過去曾經跟皇甫書景熟悉或者不熟悉的皇子們送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