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下口氣。辰沐最先走了過去,他對墨炎的字是極有信心的,一直以來喜愛收集字畫的他,有一日看到墨炎的字以後,竟然愛不釋手,這個徒弟,真不是他誇,他若是有心做一樣事,那必定是無論如何都要做到最好。
不止是辰沐,司徒白風也是把墨炎當做最得意的弟子看待,看到辰沐走了過去,他也馬上湊過去,兩人一看到桌上的字畫,都忍不住抽了口氣。
字跡剛勁有力,瀟灑奔放,如行雲流水一般。兩人對視一眼,一人舉起一邊,將墨炎的字舉高讓在座的各位細細欣賞。
墨清坐在主座上沒動,看著那兩個人得意的到處顯擺,而周圍看的人莫不讚不絕口。墨清暗金色的眸子帶著身為其父的驕傲和淺淺的笑意。
墨炎自從寫完字退到一邊後,就一直靜靜的觀察著墨清的表情,看到他眼裡的驕傲,他本應該是喜悅的心情,卻不知道為何偏偏帶著莫名的苦澀。
當辰沐和司徒白風一起舉著墨炎的字畫到墨清面前時,墨清這才細細的看著雲紋宣紙上的四個大字“笑傲天下”。
那字跡和墨炎的人一樣瀟灑而又奔放。墨清不由有些愣住,他竟然從來不知道墨炎寫得一手好字。
辰沐也是一臉驕傲的說,“少宮主小小年紀,已經能寫出一手如此好字,實在是難得。”司徒白風在一旁介面,“那可不是,你看這字寫得好,這四字的意境也取得好,正合適獻給宮主。”墨清面帶淺笑的點頭表示贊同,然後吩咐下人拿下去裝裱起來。
等墨清再次抬頭朝墨炎的位置看去時,墨炎已經不見蹤影了。而在座的各位堂主依舊對那副字畫讚不絕口。
墨清突然覺得,自己真的是很不瞭解這個孩子。雖然這個感覺一直都有,但是似乎隨著墨炎長大,就變得越來越明顯了。
墨清坐了一會,就先行離開了。剩下的幾位堂主們擠眉弄眼,以為宮主迫不及待要去寵幸新侍妾了。天歡堂主更是一臉掩飾不住的喜意。
墨清卻沒有回清華殿,反而繞到了清露殿。清露殿一向比較寧靜,因為墨炎不喜歡有人太吵,所以丫鬟和侍從也比其它殿裡要少。
隔著一段距離,墨清就隱隱聽到裡面傳來說話的聲音,他不由的一挑眉。
“少宮主,奴婢這樣打扮可好看?”
“還行。”
“那…少宮主可喜歡?”
“你說呢?”
墨炎的聲音清清冷冷的,聽不出喜怒,墨清站在樹梢上,從上而下的俯視著走廊處的兩人。
墨炎只著單衣,懶懶得靠在廊上,另外一個嬌俏可人的女子只著一襲輕薄的紗衣,內裡的春光在走動間,若隱若現,展現撩人的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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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清習慣性的揚起嘴角,女子求歡的手段他見得多了,只是,他突然想看看墨炎會如何。
那女子慢慢的走近墨炎,眼角眉梢都是媚態,那雙杏眼滿含春情,貝齒輕輕的咬著粉嫩的唇瓣,她的聲音也酥麻入骨,“少宮主,奴婢仰慕少宮主已久。”
墨炎黝黑的眸子直直得看向她,面上的表情不變,只是微微揚起眉。那女子看他並沒有明顯的拒絕,似乎倍受鼓舞。又主動的向前一步,幾乎快貼到墨炎身上了。
她含羞帶怯的瞥了墨炎一眼,只看到墨炎微微上揚的嘴角,滿是玩世不恭的邪妄,那真真是說不出的邪肆魅人。女子一時情難自已,忍不住就將自己的頭朝他的胸膛靠去。
就在她要靠上墨炎胸膛的那一瞬,她的身體突然像是被什麼給彈開,一下子向後飛去,直直撞上身後的牆壁,然後再跌落下來。墨炎聽到了清晰的骨折的聲音,料想全身骨骼怕是盡斷了。
剛才還嬌俏的美人,此時如同一個破布娃娃般,躺在地上沒了生氣,只有一些殷紅的血液慢慢的從她的身子下蔓延開來,如同黑夜裡綻放的玫瑰。
墨炎依舊維持著剛才的動作沒動,只是稍稍抬起頭,斜斜瞥了眼那個一直站在樹梢的人。墨清腳尖一轉,已經站在墨炎的對面,也學他一樣,懶懶的靠上身後的廊柱。
“父親大人深夜至此,有事?”
墨清將左手拎著的兩壇酒現出來。隨手扔給墨炎一罈,自己拿起另外一罈,拍開泥封。仰頭就灌了一口,他修長的脖頸拉出一個優美的弧度,墨炎的眼裡閃爍了幾下。
也學他一般,將泥封拍掉,也灌下一口,那火辣的液體順著腸道流下,似乎更加助長了心裡的有些見不得光的火苗。
墨清暗金色的眼眸,在這樣的夜裡,彷彿金色的螢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