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並未就此事談論多久,很快便叉開了話題,就著大周目前的局面進行了分析,又對在幽州與冀州接下來的事情做了計劃,倆人越說越入神,一時間渾然忘我,直到外面守著的護衛提醒姜昀用膳,二人才被中斷。
姜昀本想直接說先等著的,可是他看了一眼內室,到嘴邊的話便改成了:“拿進來吧!”
說完,他轉過頭準備讓葛老明日再議。
然而葛老早就從他的臉色中看出了端倪,不等他提起,自己便主動提出了告辭。臨走前,他忽然正了正神色說:“公子前些日子在漁陽受傷還未好,便又急急趕來了信都見蘇將軍,傷口已經裂了幾次。這次既然夫人來了,公子就不要讓夫人擔心,安心養傷便是,有什麼事情直接吩咐老夫和百里老弟便是。”
姜昀一怔,恭敬地行了個禮:“多謝先生關心。”
對於他來說,葛老亦師亦友,是個值得尊敬的人。
葛老受了這一禮,笑著告辭。
等葛老走後,護衛將飯菜送了進來,還未等他將飯菜擺上,便被姜昀叫住趕了出去。見內室至今一點動靜也沒有,他便知道徐笙還沒有醒來,於是他便直接端著飯菜,進了內室。
徐笙睡得香甜,他們外面的一席交談聲,也為能將她喚醒。姜昀雖然憐惜她連日趕路身子疲乏,但也怕她睡太久忘記用膳,餓著了自己也不好,所以便將她叫醒了。
“起來用了晚膳再睡。”姜昀搖醒徐笙。
“我不吃。”徐笙將自己捂在被子裡,嘟囔到。
“聽話,快起來。”
“我想睡覺。”她不情不願到。
姜昀輕笑,摸摸她腦袋湊到她耳邊說:“我傷口疼,皎皎幫幫我可好?”
徐笙埋在被子裡沒反應。
姜昀就那樣看著她,沒有動作。
只見過了一會兒,徐笙在床上掙扎幾下,忽然奮力爬起來,捂著嘴打著哈欠道:“等等,我去給你拿飯菜。”說完,她強迫自己睜開眼睛,汲著鞋子準備下床。
“我去拿,你等著。”姜昀拉住她。
“你不是傷口疼嗎?還是我來吧!”
徐笙按住他,打著哈欠下床,將飯菜端到床頭的小璣上,然後拿起來給夾了些菜,送到姜昀嘴邊。
她做這些事情的時候 姜昀就靠在那裡靜靜的看著,並沒有拒絕,也沒有要幫她的意思。本來他憐惜她太累,準備餵食她的,可是卻被她一番搶著給自己餵飯,這感覺還不賴,姜昀張口吞下嘴邊的菜,眼裡帶著笑。
“你也吃。”他說。
原本是他有些愛潔,這等與人同食一碗飯的事情還是第一次發生,但這感覺也不賴。
徐笙點點頭,往自己嘴裡餵了一口。她睡了這麼久,剛才困的很的時候沒發覺,現在醒了肚子倒是餓得有些受不住,故而她也未曾怎麼推脫。
如此面對面的吃飯,姜昀只覺得舒心的緊,加上燭光昏暗,將徐笙襯得更為清麗動人,他便只覺得渾身舒泰。
用過晚膳,徐笙的睡意早就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於是便索性將白日的事情弄清楚,她擔驚受怕了這麼多天,生怕他出什麼意外,結果來了卻發現,她似乎被人騙了。她得好好與姜昀算算賬,竟然敢欺騙自己。
於是剛用過晚膳,徐笙便自己倒了一杯茶,坐到姜昀床頭,醞釀起氣勢來。
姜昀眼尖,一眼便看出徐笙的意圖了,他不等她開口便連忙道:“剛才你熟睡的時候,先生見了我,說自己給流殤傳錯了訊息,累的皎皎你擔心受怕多日,實在是萬死不辭其疚,。”
“先生於我亦師亦友,他看出我受傷後思念皎皎你,不忍見我相思,便給流殤傳了話,誰知流殤會錯了意,才導致如此。”
“皎皎你,莫生氣。”
徐笙這氣勢還沒醞釀好,便跟被戳破了的氣球似的,氣一下子沒了。既然姜昀已經這麼說了,她再計較也不好,於是便笑著道:“夫君你無事便好。”
姜昀暗自舒口氣,還好他機敏,早早地反應過來。
“對了皎皎,虞伯來信說廣平的孫家公子曾去了家中,不知所謂何事?”
“我不在家中,虞伯的信上說得也不清楚,不如皎皎你細細告訴我,孫公子都說了些什麼?”
“你也知曉,無終地方偏僻又危險,孫家正是如日中天的時候,這個時候去無終,或許其中另有隱情。”姜昀一本正經的胡謅,就差直接說孫玉璋去尋徐笙是意圖不軌了。
徐笙斜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