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時聲,回頭一看,石柱背面貼著炸藥包,上頭的倒計時已經只剩三秒。
“爆炸物!臥倒!”
突擊隊員滾地的剎那,兩根承重石柱轟然炸塌,石屑崩飛,宛如彈片四射,喧囂的煙塵模糊了視野。然後天花板在衝擊波的震盪下綿延出裂紋,搖搖欲塌。
匪徒同時從門後現身,咆哮掃射:“蓋著國旗滾回家吧!”四五挺突擊步槍怒綻火舌,鋪天蓋地的槍聲淹沒了一切。
阿爾法隊員的咳嗽聲此起彼伏,頻道里重複著虛弱的吶喊:“艾德在流血!把他拖走!他動不了了!”
“天花板要塌了!馬上離開這地方!”
“火力太猛了!”
突然,癱瘓在過道口的報廢警車被撞得滑行出來,兩輛吉普車勢不可擋地衝進停車場,橫掃剎停,噼裡啪啦往下跳人。艾倫穿著鋥亮皮鞋,西褲筆直,襯衫雪白,直接套著一件漆黑的防彈背心,端著ar15突擊步槍大喊:“move!move!尖兵跟我來,紅十字跟上!”端槍疾奔,帶領十名精銳隊員徐行點射,彈雨叮叮噹噹,崩得匪徒藏身的鐵門和磚牆火花亂迸,一邊強勢逼近,一邊生生將匪徒打回了掩體。
被炸傷的阿爾法隊員喊道:“艾倫上校,別過來!這裡天花板快塌了!”他們習慣了舊稱,本能地用上了十年前的稱呼。
艾倫已經帶人逼近,單手端著二十三公斤的突擊步槍威脅匪徒,騰出左手拽住被砸斷腿的艾德,拼了命往外拖,同時四顧咆哮道:“把受傷的人拖走!這裡很危險!”
在艾倫率人救助時,一輛囂張跋扈的悍馬踩足油門,用兇悍無匹的馬力生生撞開一輛雪佛蘭,歪停在主道上,趁海豹部隊自顧不暇,原地加速,怒踩油門,引擎轟鳴如滾雷,作戰輪胎抓地空轉,然後驟然啟動,筆直撞向艾倫。更確切地說,是筆直衝向已經暢通的東門汽車通道!
142 做壞事的都沒有好下場
四輪驅動的悍馬,配備防彈裝甲,馬力強到能爬七十度陡坡,作戰輪胎可以無視鋼釘路障,這樣一匹怒吼的鋼鐵野獸全速衝出機場的話,就連攔路的警車都會被撞飛,除了坦克,沒什麼能讓它停下來了!
“fvck!”四散的隊員勃然怒罵,四面八方端槍開火,打得裝甲上火花亂跳,悍馬無動於衷,像非洲草原上狂奔的犀牛,筆直撞向艾倫。
電光火石間,艾倫眼睛睜圓了,丟了槍,怒吼一聲,跑都不跑,原地撲倒,抱住絕望的艾德往右一滾。
悍馬從艾倫上方飛馳而過,艾倫緊緊抱住艾德的頭,感覺一陣熱浪呼嘯刮過,悍馬一米高的越野底盤竟然連他倆的衣服都沒蹭到。
心灰意冷以為必死無疑的艾德還在慚愧連累了副國務卿,過了兩秒醒悟自己還活著,抬頭一看,悍馬已經擦頭而過,揚長而去,這才意識到越野車的底盤救了自己。
不,是副國務卿用越野車的底盤救了自己。
“媽的!”其餘隊員追擊不及,祈禱外面的武裝警察能夠攔阻弗蘭克——那機率就像羊不吃草改吃肉、克林頓只理政不泡妞一樣渺茫——但是他們的當務之急是救助戰友。
在他們手忙腳亂拖傷員離開危險區,緊急止血時,搖搖欲墜的天花板轟然陷落,鋼筋殘垣砸了一地,廢墟剎那埋了那片舊地,磚礫堆成了山。
而艾倫已經奮起狂追,彎腰拾起槍拼命掃射,把悍馬車的後玻璃打了個稀巴爛,眼看悍馬加速漸猛,一個隊員橫刺裡衝過來,狂奔向悍馬的前頭,最後縱身一躍,彷彿碰瓷。
然後那名隊員雙臂抱住敞開的車門窗戶,整個身體掛在車門上曳地橫飛,他在這剎那間,抬起手槍,試圖擊斃弗蘭克。
弗蘭克破口大罵,一面分心打方向盤,一面眼疾手快,左手抓住那柄手槍往下一按,“砰砰砰!”,三槍全部打在座椅下。
悍馬為了繞過通道口的警車,狂甩s型,隊員死死抱住花式漂移的車門,身體像風箏在車外亂飛,愣不撒手,拼了命把弗蘭克的手往儀表盤上撞,試圖掙脫鉗制,開槍擊斃他。
弗蘭克看見通道已近,打正車頭對準通道,獰笑:“阿門。”
然後狂奔緊追的艾倫看見,飛馳的悍馬刻意擦著牆衝進通道。用力攀住車門的隊員像被從車子上剪下來,像一枚紙片人一樣貼在牆上,鮮血迅速洇開,染紅了一大片地面。
一枚防彈鋼盔高高飛起,打著轉兒落進溼漉漉的水窪,蘸水彈起來,叮叮噹噹滾在地上。
艾倫彷彿被捅了一刀,這剎那聽到了自己咚咚的心跳。他張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