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首座上抽菸,嚇得聲音都不敢大聲,規規矩矩地正步遞上一份薄薄的檔案:“棲鳳基地急電。”
總參謀長按滅菸頭,皺眉揭開封皮,展文細看。
殷德肅然輕聲:“有進展了?”
總參謀長站起來,緩緩向倉皇起立的莊建國鞠躬:“我本來推掉了工作來參加追悼會,但是軍務嚴峻,我必須離開了。兩位節哀,請允許我叩拜靈位,冒昧早退。”
莊建國雙手緊緊暖著妻子的手,連忙點頭:“應該的,國家大事不應該耽擱。謝謝兩位老總百忙之中賞光駕到。莊言泉下有知,也知足了。”
殷德也站起來,低頭敬禮,然後跟隨參謀長走出去。
在眾目睽睽之下,總參謀長在靈位前鄭重鞠躬,彎腰三秒,才直腰接過殷德遞上的三炷香,雙手捏香拜三下,奉香入爐,轉身路過孝家時,又點頭致歉,才扯緊大衣,快步離開。
殷德不僅如斯照做,甚至更加令人大跌眼鏡。他竟然一腳踏前,屈膝跪在蒲團上,雙掌貼地,以頭搶地,連磕三個頭,才站起來捏香三拜,奉香入爐,轉身離開。
以殷德的地位,已經到了只跪父母的地步,歷數全國上下,已經沒有什麼人能夠值得他屈膝一跪了。而殷德的這三個響頭,磕的不僅是烈士英靈,磕的更是殷德心中的愧疚。
在場的弔唁來客,有奉命而來的各部要員,也有莊言同僚中銜位偏高的佼佼者。殷德的這三拜,讓大家不言而喻地領會了一件事情。
可惜莊言死了。如果他還活著,就算像霍金一樣眼歪嘴斜地歪在輪椅裡,也必定青雲直上,飛黃騰達。
(未完待續。)
352 挖掘現場的重大發現
總參謀長匆匆走出弔唁堂,立馬被兩隊憲兵左右夾住,緊緊護送,走向漆黑的防彈轎車。
一襲火紅窈窕的旗袍從牆壁上剝落,快步跟上參謀長。逸仙負責總參謀長的貼身安全,率領重灌憲兵衛戍弔唁堂。她剛剛倚在牆上,正豎起食指轉著鑰匙圈,瞧見參謀長出來,就一言不發地跟上去,替參謀長拉開車門,小手墊在車門頂上,防止參謀長磕碰腦袋。
“嫻嫻已經進入冬眠了?”參謀長這才看見逸仙回來了,隨口問。
逸仙點頭:“冬眠成功,生命指徵穩定。總理可以放心了。”說完坐進駕駛室。
殷德棄座駕不坐,開門彎腰,將健碩的身軀塞進轎車裡,輕輕說:“我親自趕赴棲鳳基地,這次挖掘行動非常重要,很可能會揭開莊言死亡的秘密。”
總參謀長閉目點頭,說:“維內託傷重,黎塞留精神恍惚,棲鳳需要強戰鬥力壓場才行。我讓逸仙跟你去。”
逸仙嫻熟地發動汽車,在三輛一模一樣的偽裝車的陪同下,駛向機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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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爐底部的發掘工作進行得如火如荼,專業的消防工兵組披著厚厚的石棉防火衣,揹負巨大的金屬脆化劑的鋼瓶,魚貫進入熱力未消的電磁貯藏室走廊,逼近了莊嚴犧牲的現場。
廢墟是一片金屬的墳墓,堆積的碎屑像一團被捂化的巧克力,圓融得沒有鋒芒;又像一爐被冷落的火炭,表面冷卻得灰撲撲了,廢墟里頭依舊燒得滾燙通紅。工兵必須爭分奪秒地挖掘廢墟,只能冒險使用液氮強行冷卻廢墟。然後投入金屬脆化劑,令廢墟金屬在冷熱交替中崩裂瓦解,加快挖掘速度。
十米之外,逸仙站在殷德身後,穿著清涼的紅旗袍,像一朵美豔熱烈的火苗。她背手彎腰。仔細打量樣品桌上陳列的挖掘成果。
那是三片鋒利的水晶碎片,像打碎的玻璃屑,硬度非凡,湛藍剔透,就算形狀極不規則,都鋒利得宛如飛鏢。上面還沾著血跡。
殷德如臨大敵的盯著這三枚碎片,拿殷紅的手帕輕輕擦拭手指。他剛剛揀起水晶碎片時被刮出一條兩毫米深的傷口。碎片刃口的鋒利程度是殷德生平罕見的。
逸仙的兩根指頭捏起一枚碎片,舉起端詳:“局長,這種碎片的材質是強作用力材料的極致。你看,它的刃口略顯模糊,證明刃口的纖薄程度達到了分子級別,卻能鋒利不鈍,它的鋒利程度和耐用性絕對和工業用的鐳射刀有一拼。這碎片表面的每一道稜角都是鋒刃,您只被劃出條淺淺的口子,很幸運了。”
殷德拿白手帕按住拇指上的傷口,盯著碎片說:“拿它劃一下玻璃。”
逸仙捏著水晶碎片。在玻璃桌上輕輕一劃,甚至沒有像鑽石玻璃刀一樣發出尖利的噪音。而是像刻木頭一樣,